返回第六章 城西谢府  天下重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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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容绝世,倾城之色!”

“沂王喜欢否?”

“此话怎讲?”

“若蒙见爱,可否纳为王妃?”

“这?”刘殷万没料到他有此一问,猝不及防,满脸通红!

“不过,小妹乃是贞操烈女!如若强迫,她必定宁死不从!世上,她只听从一个人说话,那就是我!”

刘殷望着他,不明其意。

“只要沂王答应我一件事,遂我心意,谢某愿撮合这桩天地良缘!”

“何事?”

“为国效力,乃我等读书之所求;为国求贤,亦是沂王义不容辞之责任。今小生学有所成,堪称当世之奇才,愿毛遂自荐,烦请沂王将此意转告三府。若闻之来请,小生不介意勉为其难,愿拨冗前往!”

刘殷正色:“此信必当转到!只是……”

谢滟大喜,不待他说完,抢先道:“三府来人,谢某入阁之日,便是沂王与小妹定下佳期之时!”

数日后,不见三府有人来,刘殷回应道:“三府公务繁忙,司徒、太尉、司空当下皆在各地巡视;且须当选个黄道吉日,才可莅临!”

谢滟毕竟是读书之人,知道这几桩事凑于同一天着实不易,却也件件都不能少,故只能耐心等候。

此外,还有一事,更让刘殷感到意外。

邢馥来访,与谢滟谈天说地一番后,借故私下把刘殷拉出正堂,却不说话,只是神秘兮兮带着刘殷一路悄悄前行。他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却对谢府并不熟悉,无意中经过后花园,一眼就望见那有个凉亭,立刻趋步上前。

“何事?非要到此地才说?”刘殷心下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却仍不解为何他们三人都要煞费苦心的选择到此处来谈,不由得抬头把这个凉亭仔细看了看,并未发觉有何特异之处。

邢馥不解其意,下意识也随着他的目光东张西望一番后,道:“邢某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胸怀报国之志!苦于在小小洛阳府府丞任上久不能迁,已熬过两任府令,郁闷数个春秋。沂王深受太子器重,可否代为引荐,若有幸承蒙太子赏识,则沂王推荐之恩,邢馥永生不忘!”

“邢府丞才华过人,相处如此许久,我岂能不知?为何不让虞令向三府推荐,而走太子门路?”

“唉!虞令清高,不愿与三府官吏私下过往甚密,以免公私不分,虽合法度,却也耽误了下属前程!”

“那好,且容我三思!”

次日一早,刘殷思量,许久不见太子,确实有些挂念,索性先到东宫去转一圈,顺便提一下邢馥的事,毕竟此人有些才华,太子本人亦曾亲眼见过,于公于私都还说得过去。至于檀方、谢滟二人,先看看太子对邢馥的态度再做计较。

一进东宫,眼前的情景让他顿感懵懂。

正堂中,已有两位在坐,一个白衣大练,额头包了快布,正是山阳王刘荆;另一位更为熟悉,却是淮王刘研。

刘殷见过礼,问道:“二位皇兄,都在等太子么?”

山阳王刘荆瞟了他一眼,道:“废话,在东宫,不等太子,莫非还是在等你吗?”

刘殷被他们讽刺惯了,倒也不生气,又向淮王刘研小声道:“四哥找太子何事?”

本以为也会遭到抢白,不料,淮王刘研这次倒是和颜悦色,温声道:“些许小事,太子吩咐的,照办就是!”

刘殷更是一头雾水,北宫诸位兄弟向来只认北宫的前太子刘强,从不服南宫太子刘庄。不知何时,风向转了,淮王刘研却成了南宫太子刘庄的座上客,脸色还流露出曲意奉承之色。

“这事回头聊!”淮王刘研道,“今日怎么没去城西?”

“四哥如何知道?”刘殷奇道。

“何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山阳王刘荆冷冷的,“莫非在防着本王么?”

“我们在说蠡懿公主!”刘殷灵机一动,抢先答道。

“蠡懿公主怎么了?”山阳王刘荆面色一变,下意识摸了摸额头!

“我正在问四哥,她怎么还没到?”刘殷道。

“怎么,蠡懿公主今日也来么?”山阳王刘荆问道。

“是啊,约好的,一起来见太子!”刘殷道。

“哦!哎呀,今日父王要召见,本王此刻才想起来,得先回宫准备一下,告辞!”山阳王刘荆迅速起身,径直趋步出堂,瞬间便没了踪影。

刘殷见把他支走了,转头问淮王刘研道:“四哥到南宫太子这里来,其他几位兄长知道吗?”

淮王刘研面色亦是忽变,道:“此事断不可让他们知晓!”

“咦,今天刘殷也来了?你们在聊什么呢?”太子刘庄从外走了进来。

淮王刘研忙道:“在等太子!无事就闲聊几句,昨日,您吩咐的几件事,都办妥了!”见太子刘庄眼神望向刘殷,遂当即住口。

刘庄看刘殷一连迷惘,道:“前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就让淮王过来帮忙,顺便熟悉一下朝政,将来归国了,也知道如何治理,造福百姓。”

说着,把条案上的竹简理了理,正欲翻阅,抬头见二人还在傻坐着,道:“你们且先退下吧!”言罢,俯首展开竹简。

出了宫门,刘研一把拉住径直前行的刘殷,道:“今天难得无事,走,与你一起去城西谢家看看!”

刘殷一惊,未料到他竟提出此等要求,寻思怎么敷衍搪塞,却见刘研面色一变,厉声道:“这是太子之命!莫非有意违抗?”

刘殷连忙道:“不敢!带你前去就是!”

刘研转怒为喜,笑道:“听说谢家小姐,貌美人俏,竟连阴枫都惹得动火,是真的吗?”

刘殷疑道:“这真是太子之命?”

刘研笑容顿收,一本正经道:“不信?这就随我回东宫,咱们当面去问太子!”作势就要上前来拉刘殷回东宫。

“别,别,还能不信四哥吗?带你去谢家还不成吗?”

听说淮王突然驾临,谢滟紧张得手足无措,不知说什么好,倒是谢滴珠依旧从容镇定,大大方方迎上前去,道:“若事先知晓淮王光临,我们兄妹必定张灯结彩,洗地相迎!多有失礼,还望海涵!”

刘研只闻听她貌美如花,却着实未料到竟是艳丽如斯!南北宫中,粉黛如云,佳丽如雨,居然都比不上眼前这民间女子!

他贪婪的注视着她的面庞,像精心观赏宝玩玉器一样,不由自主啧啧称赞!

“洛阳府尉檀方,拜见淮王!”一声洪钟似的断喝,把刘研吓得浑身一颤,这才回过神来,眼前闪现一位眉目清秀、英气逼人的俊朗青年,正在向自己行礼。

“哦!都不要客气!”他摆摆手后,回身对几位同来的随从道,“你等暂且都退到府外等候,有事本王自会随时召唤!”

随即,在众人拥趸下,他进入正堂,坐在正位,清了清嗓音,开始侃侃而谈。半晌,方才发觉竟都是自己一个人在说,旁人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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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昏昏欲睡,特别是谢滴珠,已不知去向,大概是回了阁楼。

他正待要问,忽有一人急匆匆自外进入正堂,躬身施礼道:“洛阳府丞邢馥拜见淮王、沂王!”

邢馥果然达练事体,到场后很快就把气氛活跃开来,先是摸清淮王也读过欧阳尚书,迅速找到了共同话题,让谢滟得以发挥;接着,谈起信阳侯府马成的那桩案子,又把刘殷、檀方一起带动起来。不知不觉,已至中午,谢府整治了酒宴,边聊边饮,直至晚间方散。

如此不出数日,众人相互熟识。刘研看出檀方与谢滴珠珠联璧合,感情笃深,心中便思量起对策;刘殷明白刘研乃是为谢滴珠而来,虽暗自不愉,却也无计可施;邢馥亦瞧出刘研垂青谢家美女,但觉此人明解朝章,工于心计,胸有城府,与粗放豪迈的刘殷截然不同,倒是可以联手谋事。

于是,邢馥私下把刘研拉至后院亭中,单刀直入,将早先曾对刘殷说过的话又对刘研重复了一遍,直言来日必当厚报。刘研亦觉邢馥能力出众,值得招揽,便果真为此事精心准备好一套说辞,去找了太子刘庄。

不料事情远比想象中顺利,刘庄爽快的应允把邢馥调往太子府,出任太子仆。事实上,那日在东市路口时,有两人给刘庄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其中一位,是信阳侯府总管王康,数日前,阴就已推荐给他,出任太子家令;另一位,就是这位洛阳府丞邢馥,只不过近来事务繁忙,一直无暇顾及此事。

邢馥自升迁后,改头换面之快,有目共睹。衣履光鲜,随从扑街,官派十足,令谢滟、檀方艳羡异常,但毕竟在太子眼皮底下,时间不是自己的,他来谢府的次数明显减少!

谢滟、檀方于是不断催问刘殷,所托之事可有眉目?刘殷总道:“已到额头了,就快到眉目了!”

谢滟许久以后才知道是淮王暗中帮了邢馥的忙,于是决定效仿,步其后尘,又向刘研毛遂自荐推荐了自己,也把曾给刘殷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刘研闻听,更是义不容辞,径直把谢滟直接带至太子面前,刘庄亦曾在东市路口见过此人,尽管当时他在大庭广众之下酣睡不醒,但华容丰姿难掩,此时又知其精研欧阳尚书,无不穷究,自然不会阻止,命去做了太子洗马。

谢滟欢天喜地,对刘研感激不尽,更是恭敬有加。相比之下,刘殷徒有其位,却不办事,空耗时日,自是招来厌烦,虽身居沂王,也不时见到谢滟的白眼,听到他的嘲讽,此外,也有来自檀方的不满。

檀方心急如焚,也找到淮王坦露肺腑之言,却不知淮王更想让他高升,以便把他支走,能多接近谢滴珠。怎奈,运气已尽,刘庄在东市路口也见过檀方,当听到是那位来自细阳的亭长时,道:“此人尚需历练,就先在洛阳府继续做府尉吧!”

檀方久久不见起航,焦躁无比,难免不把情绪撒到谢滴珠身上。

所有这些人的举动都被谢滴珠瞧在眼中,她暗自在脑海里给他们一一绘了画像,心中自是雪亮。

他们当中,只有刘殷值得信赖!他清修雪白,正直无邪,虽贵为龙子,身居沂王,却逊言恭色,温柔谨素。作为兄长,无比合适!

然而,理想的终身伴侣,还需风流倜傥,潇洒俊秀,形貌般配,那自然是非玉树临风的檀方莫属!

她与檀方之间,目光中的柔情蜜意,说话时的耳鬓厮磨,出行时的如胶似漆,刘殷与刘研如何能感觉不到?刘殷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意,而刘研则是愈发不可容忍,整日盘算着如何把二人分开,却久思不出良策。

一日,刘殷去东宫见过太子后,先行出来,通过复道,刚入北宫,冷不防迎面有人断喝:“去沂王府邸多次,却始终寻你不着。如今在此等候,却果然撞见了!”

另一人道:“还是阴枫这厮聪明!”

刘殷抬头一看,原来是太尉窦融的两个孙子,窦勋与窦宣!这二位都是与自己相熟的酒肉朋友,确实有多时不见,当下问道:“你等寻我何事?与那阴枫何关?”

窦宣笑道:“多日不见,十分想念!”

刘殷“呸”的一声,骂道:“谁信?平日都不想,这如今窦家将名震朝野,眼看就要出征平复陇西羌乱,正是如日中天之时,还会想起我?说吧,究竟何事,莫非要随军出征,杀敌立功?”

窦勋笑道:“莫要取笑,我等连鸡都没杀过,又如何杀敌?近日找你,确实有事,还不止一件事呢!”

“何事求我,快讲?有何好处?”

“好处嘛,办成之后,自然少不了!这第一件嘛,窦宣,你来说!”

窦宣道:“此事,乃是受阴枫所托!”

“他找本王,有何事相求?”

“自那日见到城西谢家女子后,阴枫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故此,欲求谢家女子救命,却见你每日都在谢府,不便派人相请!所以,让我们兄弟前来说说,望沂王高抬贵手,不要再过问此事!”

“一派胡言!你们两个为此事出面,难道不怕惹祸上身?阴枫强抢民女之事,不仅惹恼了洛阳府,甚至还惊动了太子与陛下!莫非窦太尉没有告知你等?此外,阴枫已被陛下钦定为婿,不日将与蠡懿公主完婚,此刻你等竟然还敢为他牵线搭桥,为非作歹,不怕株连九族?相必是那阴枫已被信阳侯阴侯爷教训,不敢再遣家中羽士,才找到你们两个相助!”

窦宣听罢,惊得魂飞天外,如梦初醒,道:“这里面还有如此许多机关,一不小心,差点着了这阴枫的道了!”

窦勋年龄大出许多,更沉稳一些,道:“此事暂且作罢,我等回去质问那阴枫!不过,还有一件,乃是我兄弟自家之事,你务必要出手帮扶!”

“何事,只要能帮得上!”

“我膝下有一女,姿色端庄,知书达理!与那六安侯刘盱可谓情投意合,相亲相爱!不料想,数年前,刘盱被陛下派往陇右,镇守边塞,却在当地另外取妻。小女得知,悲痛欲绝,整日寻思腻活的,我等一筹莫展多年。直到最近,那刘盱在陇西终于打了败仗,被陛下治罪,免职回归封国六安。你向来足智多谋,奇思妙想不断,快给出个主意,如何能让刘盱与小女破镜重圆?”

刘殷听罢,哭笑不得,暗道: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阴枫强抢民女也就罢了,这窦勋却要强抢人夫!正欲喝斥,忽见远处复道上,有两个人在向此处走来,仔细一看,一人是刘研,另一人却是蠡懿公主!登时大惊,道:“此事容我好好思量,但有妙计时,自会去找你们!”

窦勋岂能答允,一把拉住刘殷道:“事情紧急,不商量出个满意的计较,今日就不得走!”

刘殷心急如焚,道:“此事棘手,一时半刻,实在想不出来!”

窦勋见他适才还正言厉色,侃侃而谈,须臾之间忽然神色慌张,似想一走了之,不禁心中起疑,却听窦宣叫道:“那不是淮王与蠡懿公主么?”遂转身一望,果然不假,顿时明白,笑道:“蠡懿公主古道热肠,那索性就请她一起计议如何?”

刘殷大惊,忙道:“你且附耳过来!”

窦勋把头伸了过去,起先皱了下眉头,道:“这如何能行?”

刘殷道:“匆促之间,别无他法!”

窦勋点点头道:“只好如此,也算是妙计!”

刘殷道:“礼金分文不取!千万莫说出去是我的主意!”言罢,转身拔腿欲跑,却不料那窦勋骨子里比他还忌惮蠡懿公主,早拉上兄弟窦宣跑远了,边跑还边吆喝:“沂王,我兄弟今天家有急事,先行高退,改日请你饮酒!”

刘殷暗骂那窦家兄弟过河拆桥,连忙抽身,还没跑出几步,就听得身后传来刘研的喊声:“五弟,慢走,我们看见你了!”接着又有人断喝:“哪里走!”却是蠡懿公主的吼声。

刘殷心中叫苦,无奈只得停下脚步,转身换上一副笑脸。

“躲我,是吧!”蠡懿公主跑到面前,当胸就是一拳!

刘殷假装痛彻心扉,满脸苦相,捂住小腹,踉踉跄跄,退后好几步,差点跌倒!

“快从实招来,最近行踪飘忽,找你不见,究竟都去做什么了?都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快说!”

刘殷忙道:“随太子办差,不分日夜,哪里来的有趣之事?”言罢,看了刘研一眼,头还没转回来,顿觉太阳穴又被重重一击,眼前金星直冒,接着就听蠡懿公主吼道:“胡说!这些日子,我去了好几次东宫,都没见到你!要不是今天撞见淮王,真以为你在昼夜办差呢!”

刘研道:“五弟,就别瞒了,我都如实对公主说了!”

刘殷揉着太阳穴道:“你都说什么了!”

“就是那谢家之事!”

“那有什么趣?”

“有没有趣,带公主去了不就清楚了?她说有趣,就有趣;她说无趣,就无趣!”

“对嘛,这才是好哥哥!”蠡懿公主拉住刘研的胳膊道。

“那有个条件!不答应,必定没趣!”刘殷仗着胆子说道。

“大胆!竟敢讲条件?”

“且先听他讲,什么条件?”刘研道。

“那就是素衣简行,悄悄出宫,不带随从,不得惊动父皇!”

“你这是一个条件么?”蠡懿公主怒目圆睁!

“小妹,他说得似乎不无道理,一旦去得人多了,确实就无趣了!”刘研劝道。

“那就先去看看吧!”蠡懿公主勉强同意。

闻听公主驾到,谢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最近谢家真是大吉临门,先来了一个王爷,虽说看起来不怎么像,但却又货真价实;又来了一个王爷,这个就像了,不仅有派头,也做实事;今天,竟然两个王爷,外加一位公主同时光临,说不定过几日陛下也会大驾光临呢!

这次,谢滟抢先开了口:“若事先知晓淮王与公主光临,我们兄妹必定张灯结彩,洗地相应!多有失礼,还望海涵!”不及说完,便带着谢滴珠、檀方上前行礼。

蠡懿公主不答,在院子东逛逛西看看,这里与宫中果然大不相同,处处都透着新鲜感,半天才转回来,道:“都起来吧!”

待谢滟、谢滴珠、檀方三人抬起头,蠡懿公主的眼睛登时睁得老大,良久后才回头看看刘殷与刘研,道:“这里有什么好风水?人咋都生得那么俊,再瞧瞧你们两个,真是煞风景!”

其实,二人形象并非如公主所说那么不堪,但刘殷自幼舞刀弄枪,确实不爱修饰,而那刘研却大为不同,平日里仪容整洁,注意谈吐举止,只是那谢、桓二人着实是人中龙凤,平素里人海中罕见,故此二王的外表方显得通俗了许多。

刘研正要开口摆脱窘境,却见那蠡懿公主瞬间又如换了个人一般,面色娇红,缓步走到檀方面前,羞答答的柔声道:“这位壮士,怎么称呼?”

“启禀公主,在下檀方,现任洛阳府府尉!”

“洛阳府府尉是什么官,大不大?”

“这?”檀方顿被问住,正不知怎么回答,却又听公主说道:“桓壮士一表人才,如此出众,必须当个大官,我回宫就与父皇说说!”

檀方大喜,当即叩头,道:“多谢公主抬爱!”

刘殷连忙对公主道:“小妹,来时的条件还记得吧?”

公主忽然想起,登时怒火上撞,但望见檀方的一双朗目正在看着自己后,立时气和心平,轻声道:“放心吧,记得呢!”

刘殷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恭言悦色过,登时心中警觉,时刻提防她贸然出手。

蠡懿公主又道:“今日才觉得,宫中的卫士,须得有一个似你这般威武的,才能把坏人吓得抱头鼠窜,以后就来宫中吧!”

檀方再次叩头,感谢知遇之恩!

蠡懿公主看了看谢滟,道:“你可在阙廷任职?”

“回公主,小生在太子府?”

“哦!原来在太子府?任何职?”

“太子洗马?”

“不错!看你白白净净,必定心细如发,太子还算知人善任!”

蠡懿公主又向谢滴珠缓步走去,刘殷生怕她出言不慎,立刻跟了过去,不待她开口,道:“此间后院,有个亭子,名唤官亭,十分神奇,公主可否想去看看?”

“好啊!”她喜道,对着檀方道:“你一起来吧!随时护卫!”

府中众人心中纳闷,此亭有何神奇,何时又被唤作官亭了?

到得亭内,公主四处看看,没见得有甚稀奇之处,正欲询问,忽见檀方站在亭外,遂改口道:“这宫中禁卫编制,都有何职?”

刘殷答道:“宫中禁军如卫尉、光禄勋、虎贲中郎将、羽林中郎将、羽林左监,羽林右监、羽林郎等,这些都是陛下钦点;此外,还有驸马都尉,骑都尉……”

蠡懿公主没等他说完,道:“那就骑都尉吧,距离驸马都尉近些!”说完,起身出亭,唤上檀方一起去前院了。

刘殷愣在当场,又看了看此亭,果然神奇,心中惊叹。

然而,真正神奇的还在后面,刘殷、刘研都知道宫中禁军高级职位或需光武、或太子或三府慎重审核,方能调派过去。凭檀方之才,几无可能,故此各自都早已编好理由,应付公主催问。不料,没过几天,檀方竟果真到宫中去做了骑都尉。二人吃惊之余,一个替檀方欣喜;一个却是为自己窃喜!

而谢滴珠却是喜中生悲,因为自那以后,檀方回谢府的次数越来越少,而且变化也越来越明显。回来后谈论的,尽都是些仕途、官阶之类的话题,再也不提怡情山水、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山盟海誓之语;回来时的阵仗,也越来越大,跟随的侍从越来越多,而他对他们的态度也越来越严厉,动辄呵斥,甚至有时还当场打骂。

有时候,刘殷感到谢滴珠也被当成了他的侍卫,忍不住说上几句。那檀方倒是不敢对他无礼,只是闷声不语,但私下里却把怨气转给了谢滴珠。

她的笑容慢慢减少,愁容却日渐增多。檀方不在时,她经常不由自主的提起他,他回来了,若和颜悦色,她则欢天喜地,幸福无限;若面若冰霜,狂怒暴躁,她又心惊胆战,无所适从,似乎盼着他早点离开才好!

刘殷气得怒发冲冠,出言斥责,檀方却只是嘿嘿冷笑,沉默不语。

刘研瞧着眼里,倒是不以为意,因为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只是,还有一事,就是刘殷离开谢府的时间也该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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