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东恒刚要动步,孙思进连忙道:“还有,吩咐下去守住各个城门,但凡苏家之人无论缘由尽数拿下,擅闯者可就地正法,快去!”
孙东恒从未见到父亲如此愤怒,这般谨慎,不敢多问一句,连忙差人办事,不敢马虎半分。
“沈二!”孙东恒走后,孙思进叫来府中一个护院,那护院左脸有道刀疤,再有一顶光头,十分显眼。
孙思进连忙写划,书信一封:“速去阴风寨,务必将此信亲手交于大当家手中,知道了吗?”
“大人放心,晌午之前务必送到。”话罢,沈二当即出门,骑上一匹乌黑快马奔袭而去。
“苏毅!”孙思进手握一杆长毫,几近咬牙切齿:“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今日事关生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就怪你那儿子,好奇心太重了。”
啪!
长毫生生被其折断,可见其现在心情。
苏白一路惊魂未定,他慌慌张张的跑回苏府,从小到大,哪怕被十数人殴打,他都没有这般失态过,只因这一次他遇到的事情太过震撼了,也因这次福喜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苏白将在孙府听到的一切告诉了苏毅。
苏白平日虽然有些胡闹,但在大事上还是颇有分寸,不会无理取闹胡作非为,他深深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尤其是他们还抓了福喜,孙家本就是官家人,这通天府中最大的官。
苏白这次做的事情在苏毅看来简直就是他一生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事情,只是这件事一出,苏家怕是再无明日可言了。
“福伯!”苏毅当即喊道,他看着面色呆滞,七分神伤的福伯,叹声道:“我苏家对不住你,此事太过重大,俱是杀头的罪名,以孙思进那等心狠手辣之人的作风,定会斩草除根,福喜回不来了。”
“老爷,我知道,我知道……”福伯回应着,早已泪流满面,他老来得子,不想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时接受不了,几近崩溃。
“就连我们,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苏毅垂头丧气,忽然抓住苏白的手:“不能坐以待毙,抓紧出城,兴许那孙思进还没反应过来。”
只是刚开了大门,就见四名官兵把守门外,门一开那四名官兵便看了过来,其中一人提刀上前:“苏员外,府衙大人刚刚下榜通文,官道上来了一帮凶煞劫匪,见人便杀,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特让我等全城戒备,尤其让我等照顾员外府上,特命我等在此守卫,就是一只蚊子也不得飞入苏府。”
“这位官差!”苏毅探袖递出一叠银票,忙道:“犬子有急事要去南方一趟,错过时日怕就赶不上了,还望通融一下,放我而出去。”
“还有什么事比命还重要吗?”那官差面色陡变,将那银票收下:“钱我拿了,人嘛!你们通通给我回去,否则休怪我没提醒你们,刀剑无眼,匪患猖獗,回去!”
那官差直接将苏毅等人赶回府内,关上了大门。
见状,苏毅忙从里面将大门插上了门栓,众人回了屋内。
“这可如何是好!”苏母乔氏来回踱步,坐立不安,口中不断念叨着。
“你就别转了,你就是把天转过来也没有用,他孙思进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苏毅摇头,一时想不出对策。
“那怎么办?”乔氏也是急火攻心,火冒三丈:“难道就让我们在这里等死啊,我们都一把老骨头了,死就死了,可白儿呢,总不能跟着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吧!”
“等!”苏毅目光坚定,不言放弃:“待得天黑,趁夜让白儿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