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二月,春暖乍寒,夜晚仍旧寒气逼人。不过,市区倒有一处热气扰人、混杂酒气汗腥、闷得透不过气的地方。
简易的拳台上,两个仅穿裤头的男子,凶狠的用拳脚互相重击,“噗!蓬……!”汗水融合鲜血顺着脸颊流淌,惨烈之极。
栏绳外的人群满脸狰狞,贪婪的瞪着挂满血丝双眼,拼命挥动捏在手中的皱巴小纸片,狂叫、咒骂声,充斥着整个通道。
这个乌烟瘴气的环境,是30多年前修建的地下防空洞,如今被人租来,偷偷变为黑拳赌博场所,前来这里的多是一些闲散人员,无非是想赌运发财致富。
你还别说,这里面空间虽然狭小,竟是人头攒动拥挤不堪,人气极旺,如此污浊的环境,俱然会有贵宾席位。
当然,所谓贵宾席位和浑浊的空间,似乎并不过分显眼,只不过靠近围栏,座位更高、宽大舒畅一些,能坐在上面的人,俱是有些身份,拥有几十万的小老板。
贵宾席上的刘二愣,此时心情十分轻快,他的发财路,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的,里面的每个角角落落是再清楚不过,感情上那是异常的深厚。眼下的他,眯眼得意计算赌注,这场拳赛,自己应该能收获近3000元。
拳赛打的异常惨烈,进入十二回合,双方力量、耐力,精疲力竭已是达到极限,谁能坚持最后不倒,谁就是胜利者。
不过,这里的规则倒也公平,每四个回合算一局,没有赔率大小之分,而是按每局赌输的钱进行赔付,先由赌场抽走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七十,由赌赢的人共同瓜分,为显公平公正,赌场在一处显眼的地方,放置三个大铁箱锁好,参赌的人填好票据,再由赌场在票据的背面中线盖章,一撕两半,一半由参赌人员拿着,另一半则是投进每一局的铁箱里。
也就是说,赌场这一做法,作弊的可能性极小,赌徒们输赢全凭自己判断,当然,有能力作弊的人,俱是拳手背后的老板。
忽然,场面静下来,让刘二愣无法相信的事发生了,他惊愕看着自己拳手猛然发力,重重砸在铁塔壮汉颌骨,这名大汉再也支撑不住,“噗通!”轰然倒地,顽强挣扎几下,耳边聆听着一、二、三、四……十,最终,栽判挥手示意比赛终结。
赢得胜利的拳手叫元平,他是按照老板刘二愣的临时要求,在最后时刻击败对手,让场下众人不解的是,打赢得拳手,竟是孤零零站在拳台上,没有人关照,反而被击倒在地的拳手,无论是老板还是跟班的纷纷涌了过去。
眼前的情形令元平一怔,苦笑的扶着护栏绳望向场外,只见老板刘二愣狂怒甩掉手中纸片,恶狠狠的瞪了元平一眼,气冲冲带着保镖往外走去,他的心腹夏成,扭头望向元平一笑,接着拨通手机说了几句,随老板刘二愣钻出通道。
元平有些迷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不好的感觉顿时上涌,他忍住剧痛急忙钻出栏绳。
这时,赛场一名管事走过来,递给元平一摞钱,道:“这是你今晚的酬劳。”因为心中有事,他没有细看更没在意,顺手塞进包里匆匆追了出去,当他迈出通道口时,老板刘二愣已是坐进专车走了。
这场拳赛,是元平出道以来打的最为艰苦的一场,对手实力与自己相差不大,号称东部区拳王。赛前老板刘二愣交待过,最后一局输掉比赛,当十一回合结束时,老板心腹夏成却告诉元平,要打赢这一局,当他转脸一瞬,刘二楞满脸笑意点头认同,元平有些迷惘不解。
外面空气清新,一轮明月高高挂在星空,洒下的银光,连街面的路灯俱是有些灰黯。
元平伤痛的实在厉害,估计一星期内是不能再打了,他疲劳极了,只好先坐在路边椅子上休息,缓一缓再回家,这一坐,昏昏沉沉的就不想站立起来。
夜深人静,街面上很难见到人影,偶尔一对恋人依偎着从眼前走过,该回家了。元平挺直酸痛的腰肌,步履蹒跚拦下出租车。他现在居住楼房是老式的,面积80平方米,是父亲留给他和妹妹元雪的遗产。
好不容易爬到五层,掏出钥匙正要打开房门,手机响了,是小莲手机号,他赶紧接听,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传出,道:“元平,立即到西山仓库!”他的大脑轰然一响,差点晕眩栽倒。
他当然知道西山仓库在哪里,那是一座离市区十几公里的废旧库房,周围荒芜一人,难道小莲被人绑架了?
小莲是元平的女朋友,在超市里打工,家境比较贫困,她还有一个超生的弟弟,父母96年厂子倒闭下岗,一直在外面给人打工,祸不单行,她的父亲又患上胃癌,家里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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