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烜觉得不靠谱,“谁家会将孩子送来学习当个商人?”
接着他向京里来的三位拱手,“大宗伯、大司马、威宁伯,圣旨到浙江以后,布政使司衙门已经按照纳捐的名单,逐一将捐银退了回去,并且布告全城,朝廷决不会借建造水师之名而向商人敛财,不管捐银还是不捐银都是大明的商人,都受大明水师的保护!”
“这个口子不能开。”王华立马提醒。
不仅如此,浙江人无法理解退还纳捐银他也考虑到了,所以才有这么些人来到浙江。
“自家人不必客气。”
接下来王芷还会有更加震惊的地方。
王华只一句话便点醒了他,“章中丞可曾想过立木为信?”
“二哥。”王芷一路看下来,也一路想下来,她觉得有件事可以向皇帝谏言,“你还记得原先陛下为什么设立军学院么?”
“海上不比陆地,没有风,是到不了的。”梅可甲再奉承一句说:“而且这又是涉外之事,少不得大司马。想必陛下派大司马过来,也有此意。”
而这些都是需要人来做的。
翌日。
如此说来,银票的防伪技术也要更新,因为经济活动量太大,不像以前,出一点问题就是天大的事。
王华是没什么大事,但他兵部可急,眼下九边各镇大多都在整备军队,其中人员增减、调动以及王守仁部的粮草供应等事,都在那堆积着呢。
若是商人没有信心,赚一笔就存起来,再赚一笔又存起来,那流通的货币始终不足,就如同人体血流不够,那始终是虚弱的。”
王芷好奇,眨着大眼睛,“那是什么?”
“信心?”
因为商业是一种需要各种各样配套的活动,比如说需要银行提供金融服务,需要更贴合现实变化的另一种当铺提供更好的抵押服务。
“立木为信?”章黎沉吟几分,似有明悟。
其实眼下的杭州城街头,最多的是各类绸缎庄和瓷器行,很多非本地的商人会选择在杭州找一个落脚点,一是方便他们和大明南洋公司进行业务往来,二也是参与到海贸大发展的趋势中。
所谓立木为信,就是商鞅变法怕民众不相信,因而悬赏出来说谁将南门的木头搬到北门,他就将出五十金给这个人。
梅可甲道:“也有人来找了我。他们之所以要托关系纳捐,便是因为此次朝廷不仅退还了六万余两捐银,圣上还朱批嘉奖那些商户。商人最缺官府关系,有了朝廷嘉奖,他们以后就可以多出许多便利。”
“是。”宋衡点头,并赞曰,“陛下每每有出人意料之举,不过事后看来确实是个好办法。”
“就像今天的商业一样。”王芷抿了抿嘴唇,“皇上既然派了你来,那咱们就仔细的看看杭州的变化,看完了以后你可以向陛下谏言,仿照军学院,在杭州设立商学院。”
可惜这样的宴席王芷没有参加,她毕竟还是不方便,不过她那二哥回来也基本和她一字不落的讲了。
甚至支付也需要配套,毕竟大商人相互之间的交流增多,就不可能一直用正儿八经的白银交付,否则满大街都是拖着白银跑的马车。
“是,他们昨日在席间说,宁波也像这般,而且洋人和日本国人更多。而且现在最最赚钱的,不是这些大小织户。”
浙江还是和其他地方不一样,皇帝在此任用了不少年轻官员,圣旨在这个地方落地的情况很好,所以宴席的氛围很好。
所以托关系显然无用,只不过总是有人想要试一试。
章黎也明白过来,“因而陛下是要借此而立下朝廷的姿态。”
不过这种机会事后肯定没有了。
“嗯。反响如何?”
“喔?”王芷又有惊奇,“先前也听一个少府官员说过,商业的发展会催生新的营生。”
哪里想到,世界上的各个事物都是相互影响的。
她见自己的二哥还犹豫,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若是怕自己说不清楚,那便我去说。”
她本意是要激一激自己的二哥,哪想到这个憨货竟然像松了一口气似的的笑起来,“那好,还是妹妹去说。”
王芷一时无言,这个家她要是不多费心思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