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砌起来的梦就像堆砌起来的话语,什么也不是。时七莫名的看着窗外,人与人之间在走动,人与物之间在走动,热烈的阳光洋洋洒洒糊弄到脸上,仿佛这样子就能让时七闭上双眼,只想不看。
时七不肯。
他要看的不只是眼前的景和人,他要看的是世界的景和人。
悄悄的静谧着,人潮慢慢消失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世界好像突然失去了声音。时七蹲坐在床上,身体前倾,木头做的床轻轻的吱了一声,随即,他推开了窗。世界好似又回来了一般,喧闹声和交谈声不绝于耳。
有一些小孩子蹦跳着聊天,走着走着就回头朝他人笑着;有一些人右手扛着锄头,左手拿着水壶,不过看他的表情,应该是酒壶没错了;有些人就依着树木和地面,在树下聊着天,脸上有着畅快的表情……
不过这些都只是时七看的,而不是他等的。风带着热气轰入时七的窗边,时七眯着眼睛,朝来者的方向吹了吹口哨。
而后,随着时七下床,门也被推开。时七熟练的走到不大的餐桌旁,揭开盖子,底下放着仍有温度的简单菜肴。
“吃饭了。”时七用着蹩脚的日语朝山下雪说道:“中午吃我们那边的菜。”
山下雪脱下斗笠,拿出一张小椅子坐下,用穿着水靴的脚蹬地,拍掉上面干掉的泥巴,顺便把水蛭什么的都抖下来。
门外的景一如往前,一颗树,翠翠青青;一条路,简简单单;一片平地,许多喧闹。
可惜没有尘土飞扬,时七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只得叹口气,也端来一张小椅子,坐在山下雪的旁边。
口语这方面,时七还不算很懂,但山下雪说的事情的一部分他还是能听懂的。
山下雪不抽烟,她很喜欢喝酒,每次饭前的略微休息环节,她总是能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聊到饭菜冷掉。
她嘴上念念叨叨:“今天还是很累的啊,那个喝酒的大叔偷懒,我又多做了点活,不过他也把酒分给我点,确实好喝!”
“我对种花起了兴趣,时七你会不会啊?教我点,能拿很多酒钱啊!”山下雪拿着一双鞋子相互拍打着。
“我不会。”时七微笑着回复到:“但我觉得阿求小姐会,你可以去找她。”
“哈~”这是山下雪满满的灌了一口酒下去后喉咙发出的声音:“阿求大人吗?算了算了,阿求大人平时很忙的,没时间教我这个。”
时七轻点着山下雪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的皮肤:“如果你能学会种花,就不会晒得那么黑,那么干了,还是去学一下吧。”
山下雪耸耸肩,一脸不屑的换成了家居的鞋子,然后放下了还在脖子上的浸满汗的毛巾。
“别说那么多啦,吃饭吃饭!”山下雪急不可耐的打断他,飞快的坐到了餐桌前:“我要开动了。”
看到此情此景,时七也只得无奈的笑着,把门关上,一并坐到了饭桌前,直接执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口饭。
“十几天前,你还不懂日语呢,现在已经能和我聊天了,日语真的有那么好学吗?”山下雪咽下了口中的饭菜,用筷子轻轻敲着碗边。
时七面不改色的挑开山下雪的筷子:“吃饭不要敲碗。日语很好学。”
“十几天前,我吃了你做的饭,真的很难吃,所以以后还是我来吧。”时七淡然的说到。
他接住山下雪递过来的碗,又盛了一碗饭予她,他转身离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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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回桌,时七吞咽着难以下咽的糟糠之食,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山下雪做菜会那么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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