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飞遂问刘俭:“兄长?要不要动手啊?”
刘俭笑呵呵的说道:“当然要动手了!”
张飞听到这儿之后,大感兴奋。
他用力的捏了捏手掌,道:“兄长放心,且看俺一会儿将那些人全都收拾了!”
刘俭很是镇定的说道:“收拾不假,记住一个活口都不要留,不要让他们的人回下邳或是阙宣的邬堡通风报信……一个人也都不能跑了。”
张飞很是镇定的说道:“兄长放心,这次事情还有计谋都是俺设的,人员布置也都是俺安排的,俺可不会第一次在兄长面前设谋主持,就丢了自家的脸皮。”
刘俭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现在的张飞,真的很值的信任。
张飞又说道:“兄长,你可知道吗?那个阙宣适才在外面还妄图想染指糜家姑娘,嘿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混帐样,区区一个匹夫,竟也想染指美玉?真不自量力也!”
刘俭微笑:“嚯,想不到我这兄弟竟也知道怜香惜玉了,不错不错,很有进步。”
张飞嘿嘿一笑,说道:“我说这些是说给兄长听的,兄长对那糜家姑娘难道没有一点儿想法?俺可是你的兄弟,最知道兄长的心思了,毕竟这可是一块无暇的美玉啊。”
刘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对张飞伸了伸手,说道:“去吧,把正经事办完,咱们好回河北,今日便好好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诺!”
随着张飞离去,刘俭并不着急现身,他只是在宅邸内找了一处静僻的地方坐下,然后细细的寻思着今日所做的安排到底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不多时,就见一脸煞白的糜贞在李谷的陪伴下来到了刘俭的面前。
“刘先生,您怎么还在这里?为何还没到前院去与国相他们说情,请他们放过我们糜家一众人。”
刘俭回道:“姑娘不必担心,此事尽管交给我等,此番劝服笮融与阙宣之事,不需要我亲自出面,只要我那两个挚友前往,便足以应付了。”
糜贞听刘俭这么说,脸上略微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色,不过他看刘俭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心中觉得刘俭一定能做到这件事。
“刘先生。真人适才在内屋的时候,听见外面似乎有些吵闹声,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刘俭很是淡然的挥了挥手,说道:“不碍事,只不过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狗不小心窜到了院子,让下人给撵出去了。”
“野狗?”糜贞听到这似有些诧异:“这好端端的,怎么会跑进来野狗呢?”
刘俭微笑道:“乱世之中,豺狼当道,遍地禽兽,偶尔跑进咱们家中一两只野兽也是很正常的,不是什么大事儿,收拾收拾就好了。”
糜贞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听他说道:“先生,用不用小女子出去作陪,以为礼貌。”
刘俭摇了摇头:“不必了,姑娘,一会儿我那两位弟弟与笮国祥他们谈的事,怕是不好让姑娘在现场,姑娘且回房间,稍后事情商议定了,再请姑娘出来,这期间可切莫乱走啊。”
糜贞有些不明白刘俭这是要做什么,不过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糜贞觉得既然是要依靠刘俭,那就索性将这些事全交给他,按照他吩咐的去做,别自己真弄出什么岔子,到时候反倒对不起人家的一片好意。
想到这儿,糜贞就转头向着自己的屋内走去,还没走出几步,却听院外突然“咚咚咚”的响起了几声擂鼓之声。
糜贞诧然的停住脚步,疑惑地向着院外的方向看去……怎么好端端的,反倒是打起了鼓呢。
刘俭却是嘴角勾笑。
看来,关羽和张飞已经开始准备行动了。
……
……
此时,整个前院之中突然鼓声大振,而且这一阵响起的明显就是军鼓之声。
笮融急忙站起身,惊讶的四下环顾,他毕竟也是常年行于战场之中,对于战场上的鼓噪之声很是熟悉。
笮融领来的一众手下们也不再吃了,纷纷站起身,警惕的看向四周。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而且外面似乎还有轰隆之声,似乎有人用重物将大门给堵住了。
“怎么回事!?”
一向狡诈敏锐的笮融,自然嗅到了此处的危险,开始大声呼喊。
随着他的呼喊声,跟在一同在院落中赴宴的几十个随行之人也都拔出了环首刀。
这些人都是笮融的贴身护卫,伸手不俗。
“笮国相莫急,只是些许小事,何必如此惊慌?失了你两千石的官家身份!”
随着一声犹如巨雷一般的震天之声,却见张飞闲庭信步的慢悠悠的从后宅来到了前院,他大喇喇的向着最上首的案几上一坐,抓起旁边的一块狗肉,就放在嘴中大口的咬着。
笮融一看到张飞,顿时感到一阵迷糊。
怎么会是他?
郯城之下,早就见过,笮融自然知晓眼前之人是谁。
“张将军!?你为何在此?”
张飞一边咀嚼着狗肉,一边大声道:“奉大将军与徐州牧之命,俺带人私访下邳,调查民情,笮国相,别怪俺,俺也是奉命行事,不能声张,故而在此小小的盘桓了几日,没跟你打招呼,你不怪俺吧?”
笮融毕竟是老江湖,张飞骤然出现在此,还关了门,他自然清楚彼定然没有好意。
笮融四下来回打量周围,发现在场的除了自己和手下的一众带刀侍从之外,就剩下张飞还有糜府的那些杂役仆人了。
笮融心下大定。
就凭这些人,能耐自己何?
他的语气也硬气了一些,态度也上来了一些。
“张将军奉命来查,那就好好查就是了。”
“不知将军在此,可有什么发现?”
张飞笑道:“俺在下邳国,倒是查出了几件事,特想请问国相。”
“将军请问。”
张飞的面色一寒,道:“下邳国三年赋税,十之七八皆未曾用于民生,也未用于行政治郡,却都被国相用于礼佛修庙,开办佛光会,不知可有此事?”
笮融冷然道:“有。”
“郡国赋税,乃国家之物,是为历年上计审核,不是国相自己库府之钱,如何能轻动?”
笮融不以为然地道:“礼佛乃是为了普度万民,修万民之心,修万民之德,亦是用于民生,用于安民治民,为何不算是治理郡国之用?这又为何不算是用于国家之上?”
张飞冷笑道:“用于国家之上?下邳国的收入不平,历年仓禀欠收,入不敷出,可有此事?”
“下邳连年灾害,粮草欠收,有何奇之也?”
“啪!”
张飞猛然一拍桌案,怒气冲冲地站起身,冲着笮融怒吼道:“下邳国近三年风调雨顺,何来的灾害之有,明明是你与阙宣私吞国家库粮,组建私军,意图不轨,还敢在此狡辩?笮融,你今日认罪也是死,不认罪也是死,你若认罪伏法,俺看在你当日在郯城掠城之功,尚能给你留几分薄面,不对外公布你的罪行!”
笮融听了,很是张狂的大笑道:“张飞!我叫你一声将军,你还真觉得你能治住?就凭你现在在院中这几个人,能耐我何?”
张飞笑道:“我奈何你不得,难道大将军还奈何你不得吗?”
笮融狠狠地啐了一口,道:“他肯收我,顺着我,我恭敬他,叫他一声大将军!他想对我下手,老子大不了南下投袁绍,他能奈我何?”
“张飞,别逼某家今日在此宰杀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