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秋冷哼一声,坐回了床边,苦涩道:“因为是女子我便要整日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因为是女子我便连躲在家里都不能留得清白之身,因为是女子我弟弟静松就活该在外面被人欺负,因为是女子我便连能识字都成了一种奢望,你告诉我,这又是为什么。”
“天下之大!天下之大怎么就容不下我一个女子!”
陶婉秋长舒一口气,这位没有读过书的凄惨女子,似乎把所以的委屈,所有的怨言,在此时此刻都说给了晏龙雨听。
晏龙雨静听无言,身为一个男子,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只怪这天地不公,让受苦的人苦不堪言。
只比晏龙雨大三岁的女子缓缓擦干泪水,瞪向眼前这个少年,神色坚定道:“晏龙雨,你给我听着,我当年给你饭吃,是因为我同情你,可怜你,想让你给我家干活。不要自做多情了,晏龙雨,我马上是郡守家里的少夫人了,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你高攀不起我了,以后永远也别再来找我!”
…………
少年再出院子时天已经全黑了。
晏龙雨快步走在独孤浩荡前面,不想让独孤浩荡看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心照不宣的独孤浩荡静静跟在白衣少年身后,离开了那女子的家。
晏龙雨知道姐姐为什么要赶他走,所以,他现在要给姐姐出一口气。
等到两个少年走远,屋里的那个女子才放声大哭,凄惨异常。
女子紧咬着嘴唇,孤单坐在床边,梨花带雨,含泪笑道:“傻弟弟,你有你自己的前程呀,永远不要再来了,下辈子,我不做你姐姐,我给你做妻!”
院子里,目盲老人嘴里喃喃道:“都是好孩子,是我害了你们啊,是我啊!”
只是晏龙雨不知道,女子的嫁衣,只穿给心上人看呀!
郡城门外。
晏龙雨和独孤浩荡看到了等候多时的燕归,燕归身后还有七八个吊儿郎当的闲散汉子,整整齐齐站了一排。
看到来人的燕归指着两个少年,对身后众人说道:“叫主子!”
闲散汉子们参次不齐地对着晏龙雨和独孤浩荡两人叫了声主子。
独孤浩荡皱了皱眉头,表示对燕归的认可。
心情平复的晏龙雨看着燕归有些纳闷,这么一个腼腆的人,怎么就能收这么多手下。
燕归对着两个少年腼腆一笑,道:“两年前下山在这城里收的小弟,都在这里了,那郡守家二儿子孙珖现在就在北街烟柳巷子里喝花酒,要动手,小主尽管吩咐。”
其实燕归的腼腆只是对晏龙雨一个人。
看着面前众人,晏龙雨面露凶光,似有杀人的冲动。恶狠狠道:“去他娘的孙珖,喝花酒,老子今晚就让你喝个够,烟柳巷,老子让你这辈子都去不了烟柳巷。”
“走,烟柳巷,干他爹的孙珖!”
敢动我晏龙雨在意的人,别说是郡守之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