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湘君，湘夫人，河伯，山鬼，东皇太一。九歌神刀，分别占据着他九窍之一，共同统御着他的内景天地，正是他以武道凝结出的“九歌神祇相”。

“亚当说得对……我，和你不同。”

“与其说是身受重伤，不如说是主神结束任务的时机太过凑巧，以至于我即将被那个男人彻底杀死之时，勉强逃得一命。”

而宋天没有回答，他也无需回答。

只是随着道心破碎，“东皇太一”从中断折，这一切亦是为之衰败，内景天地如临末日大劫，九尊神明如遭天人五衰，纷纷破碎开来。

“——是了，亚当，我做不到的事情，并不代表身为‘天神队’的我们所有人做不到。”

因为这个男人身体周遭亮起的橙色光芒，以及身体周遭显现出的九尊神明法相，已经说明了一切。

说到一半，罗应龙再也说不下去。因为宋天那自心底里散发出的不甘与落寞，已经确实传达到了他的心中，令这个平日里用二愣子伪装自己的青年，无法吐出一字。

“无需道歉，罗应龙，是我自己未能堪破最后一关……此番败北，我败得心服。”

“……这是真的吗，宋天？”

听着亚当主动承认下来，罗应龙当即一愣，立刻转头望向了亚当身旁同样笼罩在光柱当中，自刀断之后便一言不发的宋天：“伱他吗早就知道？”

“我宋天的刀，断过一次便已足够，而在断第二次的时候，就代表着我的‘道’亦是一同断了。”

罗应龙闭上眼睛，良久之后才呼出一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抱歉，是我的错，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也没有真正与你交心一次。”

罗应龙那撕心裂肺的咆哮在耳畔回荡，自闭许久，宛如泥塑木雕的宋天终于露出了微妙的情感波动。这个男人的目光缓缓移动，眼中的浑浊之色愈发浓重，又隐隐透出一股迟暮之意：“明明武道就是我的一切，明明是放下一切才能拿起心刀，但我却始终无法做到……”

话音未落，这九尊神明法相便齐齐化作流光，凝成一枚圣文字，投入到了亚当的身体之中——

见罗应龙无言以对，亚当笑着接过话头：“还是我来说吧，就在得知我们这场团战即将遭遇中洲队时，我便与宋天打了个赌……若是他能够在堂堂正正的对决之中败下那个恶魔的本体，那我就会放下成见，真真切切地帮助他走向主神空间的最高处，直至天神队击败恶魔队，一雪前耻为止。”

“就让我们合为一体，成为轮回空间的‘最强’，并迈向那至高的境界吧。”

“普通”和“理所当然”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