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解?”熊伯勋沉声问道。
毕竟玄阴虽不被当下人族诸位化神修士所接受,可他再怎么说,那也是一位老牌大修士!
若是此人被其他修士悄无声息地击杀了,又披上了他的皮,伪装了身份,那出手之人手段定是极其高超。
而要是玄阴受到了奴役,那背后这人定是化神修士。
“老夫也有些说不上来,玄阴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好似同一副身躯之中,藏着好几人一般,总之你们小心一些。”侯克功轻摇了下头。
而后他看着两人,开口道:“你们放心便是,此事我也会上禀玄鸿老祖,让他心里也有一个底!”
“那就有劳了!不过在此之前,克功兄所创的散修盟,还是就此解散了吧!你我既已在玄鸿老祖麾下共事,要是再这般争斗下去,万一真的打出了火气,场面难以收手,可是会让其他道友看笑话的。”穆宗溥缓声说道。
闻言,侯克功轻点了下头:“宗溥兄言之有理,侯某也退一步,我们卧虎域()
散修筑基门槛的修行时间,便将其定在三十五年时间,意下如何?若是散修从二十五岁年纪开始修士,等三十五年过去了,那等他们有可能突破之时也近花甲了。”
此话一落,穆宗溥眉头紧皱,开口说道:“此事老夫尚无法就此决定,尔等暂且等我些许时间,让我和其他宗门道友好生商量一番。”
言罢,他便从蒲团上站起身来,恍然消失在原地。
这等事关全体宗门的大事,穆宗溥身为大修士,自然可以直接拍板下来。
不过年岁已高的他,实在是也不想自己去决定。
毕竟一旦此事有个后续,造成了不好的影响,那当下同意此事的真君,便都有责任了,只要能分摊下去,谁也怪不到谁头上!”
“你们宗门修士就是这般瞻前顾后的模样,老夫每一次见了,都不禁觉得实在是太过于好笑了。”侯克功冷笑了一声。
闻言,熊伯勋倒也不恼,只是轻叹了一声:“没办法!元婴后期修士的寿元也就两千六百岁上下,若没有突破化神,那迟早有一天也会化作一捧黄土,可宗门还在,我等总得顾及几分,免得其他宗门事后联合起来,清算旧账。克功刚才不也是用宗门传承来威胁我等,现在又何故发笑?”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有了软肋。”侯克功笑道。
“所以似你这般了无牵挂之人,实在令熊某羡慕至极啊!”熊伯勋缓声说道。
而在其交谈的话语间,穆宗溥去而复返,开口说道:“克功,你的事情绝大部分元婴修士都同意了,那就此定了。不过这前提就是你先解散了散修盟。”
“老夫又如何能相信你们?”侯克功缓声说道。
言及于此,他笑道:“当下我等便立下契约,让长老殿作为见证,应该不算是为难你吗。
“自是不会,关于此事你我双方同步进行吧,谁也不吃亏吧!”侯克功缓声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后,穆宗溥方才开口说道:“可以。”
一听此话,熊伯勋顿时松了一口气,拍手笑道:“如此也好,皆大欢喜!”
闻言,侯克功冷笑了一声,沉声说道:“那老夫就等你们的消息了。”
话语一落,他就此晃身消失在了原地。
而随着对方离去,熊伯勋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敛去,神色淡淡地看着穆宗溥。
只听他缓声说道:“穆前辈,这先例一开,岂不意味着我等宗门和那些散修妥协了?今日我等若是退一步,那些泥腿子就会得寸进尺啊!”
“这是老夫卧虎域内部之事,不关你坳山域的事情吧?这六十岁的筑基门槛,也是长老殿的规定。”穆宗溥沉声说道。
闻言,熊伯勋咧嘴笑道:“规矩可不是用来遵守的!放眼我们人族七十域,也就只有崇吾域还算贯彻而已!”
“如今无相与玄鸿两位老祖,可都是出自崇吾域,也许我等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了。”穆宗溥缓声说道。
“改变?割自己的肉,救济散修?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干,与我们宗门修士何干?就算我们不履行这一条规矩,长老殿也不过是略施小惩罢了,每百年时间罚那几万枚上品灵石,又能值几个钱?”熊伯勋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言及于此,他低声了几分:“长老殿诸位化神老祖,还得依靠我等宗门治理各地,收集修行灵物上供,他们又岂会自断臂膀?这西荒说到底是长老殿与我们各宗共治天下,那些散修能活着就够了,需要什么前程?穆前辈,你不会想开这个先例吧,那可要小心了。你要是胆敢断人财路,其他道友可是会断你生路的!”
一听此话,穆宗溥脸色一沉,咬牙切齿道:“老夫又能如何?你以为我()
就能斗的过侯克功那家伙吗?”
“难不成……”熊伯勋疑声问道。
闻言,穆宗溥深吸了一口气,颔首说道:“老夫的确远不是此人的对手。这些年来,他若不是顾忌长老殿,只怕我早已是他手下亡魂了!如今他寿元将尽,可不会再顾忌这些了,当安抚为上!再过个两百余载,等他一死,我等卧虎域各宗自会将其痕迹抹去。”
“不留文字!”熊伯勋沉声说道。
“自是半字不留。”穆宗溥点了下头。
“那对其他道友,还算是有一个交代!”熊伯勋神色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