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见陈牧把拒绝她帮忙的理由都说得如此地清新脱俗和深入浅出,南官仆射只好放开了手。
不然,等下就好心做了坏事,阻碍老先生修行可就是罪过了。
“好。”
陈牧点了点头,心说好处也让你得到了,这回应该消停了吧?南宫仆射……
然而,就在陈牧以为他的金禅脱壳之法就要成功之时,南宫仆射好像是想起了然后,突然又在背后叫住了他:
“那个……老先生。”
陈牧只好礼貌地再一次回头:“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呢?”
南宫仆射见她在别人面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绝世容颜在陈牧的面前居然没有丝毫的魅力加成,心中也不由得有些无奈。
难道这位扫了一百年藏书阁的老先生此时已经清心寡欲到已经无欲无求的地步了吗?
高人就是高人啊。
在这书院里,在她的绝世容颜面前丝毫不动心的人,夫子算一个,现在又多了一位扫阁人。
这书院,真的是不可小觑。
想到这一方面,南宫仆射对陈牧说话的语气就更加地恭敬了:
“老先生,我……”
“我想见书院里的儒道圣人,也就是夫子的师兄,你……啊您认识他吗?”
“呃,这个嘛……”陈牧心说,你这傻姑娘啊,你嘴里所说的夫子的师兄不就是我吗。
老子还能不认识我自己?
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你其实已经不用找,都已经见到了……
其实陈牧刚才指点了她那么多,其实已经相当于是在暗中暴露身份啦。
只是南宫仆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自己不识圣人的庐山真面目,那也怪不得陈牧“骗”她了。
“书院里的圣人啊……”
“嗯,也就是夫子的师兄,我想您在此扫了一百年的藏书阁……应该认识他的吧?您……能给我引见一下吗?”
“呵呵……”
也就是此时来藏书阁的人不多,不然跟这南宫美人接触得久了,身份不久就要被其他的弟子给暴露了。
因此,陈牧此时已经着急要开溜了。
“姑娘,夫子我认识,夫子的师兄我也认识。”
“但是,我身份低微,因此就算是我认识圣人,圣人他也不一定给我一个扫阁人这么大的面子啊。”
“这……”
南宫仆射初来乍到,也不明白这书院里的水有多深。”
“姑娘啊,其实恕我直言,以你的资质,只要不失至诚之心,用心修行的话,在武道一途上成为天下第一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故而,你也不用执着于一定要向圣人请教。”
听陈牧这么说,南宫仆射一方面感觉心里美滋滋的,毕竟这是对她的赞美。
但另一方面,她心里又不乐意了。
都到了书院,身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
有机会一定要向儒道圣人请教,这可是一条修行上的捷径,说不定听圣人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呢!
那岂不是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少走很多弯路?
“姑娘,你听说过,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吗?”
“啊?”
“老先生,你……怎么连圣人也敢骂呀?”
“圣人的出现,和大盗有什么关系?”
南宫仆射都觉得她自己都已经够胆大包天的了,但是身在书院,她依然还是对不敢骂儒道圣人。
一方面,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
另一方面,圣人都是通天彻地之人,天地都要为其聊下异象,如果有人骂他,据说他们的心灵是能感应到的。
得罪了圣人,不被人家追杀就已经不错了,以后哪里还敢说什么请教?
大仇未报之时,胆大包天如南宫仆射,也怕会被儒道圣人像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捏死了她。
那时,怎有脸去见九泉之下的亲生母亲?
然而,令南宫仆射更为震惊的是,陈牧不但不在意,而且还有变本加厉之势。
“哈哈……”
“姑娘,你不用怕,真正的圣人是不会跟我们这样小人物计较这些小细节。”
“天地不仁,以为万为刍狗,圣人同样是如此。”
“啊?这……这是道门经典里的话。”南宫仆射是真的服了陈牧了,区区一个扫阁人,居然连儒道圣人都不放在眼里?
“圣人设下了很多的道德规矩,甚至是律法,其实是对天下老百姓设下的条条框框,用来限制和约束平民百姓的。”
“而那些王宫贵族或者握有实权,都不需要遵守那些道德、规矩还的律法。”
“那些人,其实是国之大盗,是天下之大盗。他们只会利用圣人设下的规矩约束和胁迫百姓。”
“从这方面来说,圣人当了大盗的帮凶。”
“所以我才会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