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苞微微一笑,从中拿出一封信件,交给虞谦。
“虞知府,咱此次前来,乃是为虞知府送来一封信件!至于信件上为何内容,咱不知!”
“信件?何人所送?”
虞谦一愣,有些疑惑问道。
“我不知!”
陈九苞缓缓摇头,便直接起身往出走去。
对于书信为何人所送,又是为何内容,陈九苞是一点也不知。
同样,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能通过他锦衣卫,给堂堂一知府送书信,背后之人,定然不是他可招惹的。
“这……”
见此,虞谦一愣。
等到他反应过来,陈九苞已经离去。
虞谦不由低头,打开书信。
一眼看去,顿时冷吸一口气。
信中,是杭州府内,甚至是江南寺院所占有田亩的详细清单。
“……寺庙道观霸占田亩如此之多,却免除了官府徭役,而贫民无田,却又为徭役所困,何其不公?
尔既为一府之父母官,当为百姓当地百姓做主……”
“呼……”
虞谦紧皱眉头,面色沉重。
“江南寺庙与道观居然霸占了如此之多的田亩?此信件,难道是那位定海侯,又或者……”
说着,虞谦便直接闭嘴。
此事,已经不是他所能深究的。但是,能让锦衣卫给他送信件,那位必然会知晓……
想着,虞谦直接朝着府外喊道:“来人,将师爷请来!”
“是,老爷!”
……
同样。
扬州府、苏州府、南昌府、武昌府、太平府等数个知府,都收到锦衣卫亲自送上门的信件。
对此,虽然有几个知府在苦苦思索片刻后,选择装聋做哑。
但是,剩余知府,则是还算清明,不管心中愿不愿意,但锦衣卫亲自送上门的书信,岂能任由他们糊弄,于是与杭州知府虞谦一般,召集府内师爷。
又是几日。
京师内的喧闹,已经快要消停了下来。
没有官员弹劾定海侯郭安,也没有百姓漫骂定海侯郭安,至于吏部尚书张紞弹劾锦衣卫之事,好像也没了什么后续,一片风平浪静。
这一日。
随着几份奏章,送入内阁。
聂子实、朱复、方孝孺阁臣,顿时脸色一肃,将手中奏章递给坐在上位的太子朱高炽。
“殿下,这有一份怪异的奏章,还请殿下一阅!”
“哦?”
朱高炽一脸好奇的接过奏章,便看了起来。
“杭州知府奏,将那江南寺院占地多者达数百顷,而免除了官府徭役,贫民无田,而为徭役所困……请求限制僧人和道士的田地,每人不得超过十亩,其余均分给贫民……”
“好!”
朱高炽脸色一喜,直接说道。
“没想到,我大明还有如此心怀百姓之官员!”
周围,聂子实、朱复、方孝孺等人,则不由都是眼中闪过异色,随即又从面前桌案上,拿起一两份奏章,递给朱高炽。
“殿下,微臣这里也有这般一份奏章,可见天下寺庙与道观侵占百姓田亩之事,已引起人神共愤,如若不然,这么多官吏不会同时上奏弹劾!”
“是啊,这些寺庙占据大量田地,还不缴纳徭役,而那些给耕种的贫民,没有田地,却要受困于徭役,真是不公!”
聂子实、朱复、方孝孺等人连忙回道,“殿下所言极是!”
朱高炽微微点头,又说道:“不过,涉及天下寺庙与道观之事,不是什么小事,还需劳烦诸位大学士再寻找一番,本宫将此类奏章,皆给父皇送去!”
“是,殿下!”
对此,聂子实、朱复、方孝孺等内阁大学士也没反对,随后再次翻找出几份同样的奏章,交给朱高炽。
他们在内阁这么多日,同时出现这么多的同类奏章,这般怪异之事,他们哪还不明白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随即,朱高炽便拿起奏章,给朱棣送了过去。
“爹,今日一共送上十二本,弹劾那些肆意占用田亩的寺庙道观的奏章!”
“十二本?”
朱棣看了一眼,轻呵一声,“不错了!明日,早朝之上,便朝议此事!”
“是,爹!”
朱高炽神色一肃,拱手应道。
……
翌日早朝。
“诸位卿家,可还有何奏报?”
随着朱棣发问,殿下一众官员安安静静,他们该奏之事,都已经奏报的差不多了。
见此,一众官员一个个都是满脸轻松,已经有了做好下朝的准备。
只是,让他们惊诧的是,在朱棣问完之后,居然再次说道。
“既然没有卿家奏报,朕有事要与诸位相议!”
“陛下有事,与我等相议?”
听此,一众大臣不由脸色大惊。
“正是!”
朱棣道:“这几日,咱一直收到从各州府弹劾寺庙道观之奏章,诸位应当不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