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笑轻嗤道：“本宫又不是为了陛下答应的，而是为了小公主答应的！”

云香也知道，自家主子最近秉性变了，是以道：“可您不是都决定，帮着陛下毁掉这桩婚事吗？到时候若是处理好了，您也不欠她什么了！”

顾云笑：“话是这么说不错，可事情即便解决了，小公主从知道自己要和亲之后，肯定也是没少流眼泪，这过程中也受到了不少精神上的伤害不是？

此事本宫既然都决定弥补了，不如便负责到底吧。最关键的是，她比她那个皇兄，讨人喜欢多了，本宫并不讨厌她。

你再想想，狗皇帝不是已经找人教她了，她兜兜转转还是要回来找本宫，一来说明她认可本宫的能力。

二来么，能让她皇兄亲自过来一趟，她想必也是付出了不少努力的

，本宫也得回敬她这一份努力不是？”

云香一噎，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道：“还是娘娘考虑得周全！”

奴婢是哪里能想到，您不仅能思索到……

什么精神上的伤害，还能推论到公主是想了法子，付出了一些努力，才令陛下答应这件事的？

顾云笑：“行了，你去婉宁长公主那边传话，跟她说两日之后再来学，这两日，得让她宫里的人，给她准备一些轻便的衣服，繁杂的宫装是容易绊倒的，不利于初学者。”

云香：“是！”

……

子夜时分。

龙晟殿，一名宫婢，跪在帝王跟前。

萧九胤沉眸道：“这么说起来，她是真的喜欢婉宁，也有心弥补从前的过失？”

宫婢道：“是的，娘娘的原话，便是那样的。”

帝王又问道：“那以你这几日，对她的贴身观察来看，她的失忆，到底是真是假？”

宫婢：“奴婢以为，是真的！一开始娘娘问奴婢很多事情，奴婢都是老实回答的。

因为奴婢担心，娘娘失忆是假，但是想试探奴婢是真的，所以未有半句假话。

而后头，娘娘也重新开始信任奴婢了。如今奴婢发现，娘娘……跟从前，简直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不仅是

失忆了，而且性格，说话的方式，思考的问题，都不像是奴婢从前的主子。

如果不是娘娘依旧还是那张脸，后肩的月牙的胎记，和手上的伤痕，也都对得上。

奴婢怕是都怀疑，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娘娘！”

说到这里。

那宫婢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大着胆子道：“陛下，娘娘真的不是从前那般了，现在的她，心地良善，也极是体恤、维护我们这些下人。

对众人出手十分大方，还会告诫我们，不要拿外头人送的东西，也不要压榨地位比我们低下的宫人，缺什么都可以找她开口。

不如……不如您就放了娘娘吧，奴婢也不想再毒杀自己的主子了！

从前她恶贯满盈，还动辄打骂我们这些下人，奴婢对她下手，还能说自己是为了大义，可是如今……

奴婢真的没办法下手了，再下手，奴婢只觉得，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背主之人，是个谋害好人的坏人。”

萧九胤听到这里，冷睇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道：“朕也没说，要你再毒杀她！她这条命，朕看还长得很。”

宫婢：“那陛下的意思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您都不会再对娘娘起杀心了？”

帝王：“……”

他差点就应下了一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