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提醒我当初选择错误了吗？还是在提醒自己的儿子，婚姻问题由不得他。”

她双手置于丈夫的腿上，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他，很久之后，她听见他微弱的声音。

“我想我一个人待会。”顾爸说。

她觉得他什么都变了，只有他骨子里的任性妄为没变。

好不容易到了凌晨四点，顾妈好说歹说的劝他回去，一回家，他就冲到浴室，洗掉了一身的烟酒气息，躺回*上，突然清醒得可怕，于是索性起身，认真整理自己的东西，却忽然发现，最最重要的物件却遍寻不见，他停下来想了一会，确定自己不会将它忘记在某个地方——他从来就是个谨慎的人，何况是看得如此重要的东西，于是只得埋头苦找，翻遍每一个它可能出现的地方。

可是翻了一阵总觉得什么东西都不是，觉得心里空空的。

随着开关的轻响，他房间的灯骤然亮起，这让习惯了黑暗的他一时无法适应的半遮住眼睛，在刺眼的光线中，他看到披着睡衣的妻子站在房门口，

随后慢慢走过来，将手上的水放到桌上，一脸惶恐的看着顾离的爸爸，他从来喝了酒没有像今天这样，要么的清醒的躲在一旁发呆，要么倒头大睡。

“这么晚了，找什么呢？”凌晨的凉意让顾妈咳了两声，她揉着自己的额角轻声问她的丈夫。

“我总觉得我有一样重要的东西一时间找不着，但是怎么也找不到。”

他说完继续手上的动作，过了几秒，发现妻子仍然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没有进来的意思。

他低头想了一会，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与门口的妻子视线相对，没有人说话，那是彼此了然而不愿诉之于口的沉默。

最后是顾妈打破了这尴尬，“你找的是这个吧？”她从睡衣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神情疲惫。

一直俯身翻找抽屉的顾爸慢慢直起腰来，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眼神看着门口的妻子，过了一会，他笑了笑，上前几步，“原来你在这里，给我。”他一手夺过儿子的小时候的照片。

顾妈看着自己的丈夫，慢慢地摇头，“你又在这里发什么疯，你醒醒好吗？”

他微微仰头，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缓，他以为他没有喝醉，然后轻声说，“为什么小时候你那么听话，长大了就不听爸爸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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