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毓想着还有很多点心，便道：“是。”

刘辩背着手，神情慢慢思忖。

皇甫坚长闻言，犹豫了下，道：“陛下，还是小心些为上。”刘辩对于所谓的‘尾随者’并不是很在意，望着外面的大雨，忽然道：“这几年，大旱大涝，百姓日子不好过吧？”

但‘加税’向来是一把双刃剑，尤其是在乱世，简直就是催命符。

但从他们这般谨慎的动作已经足够明了——有人认出了刘辩，意图不轨！

大雨还在落，可‘敌人’却始终没有半点动静。

刘辩不以为然，余光瞥向卢毓，道：“连你都三缄其口，想来这件事还挺大？”

皇甫坚长与刘辩的相遇，差点没被刘辩活活打死，是以后来，在刘辩跟前，哪怕装的再怎么从容不迫，内心一直是紧绷的，极少拍马屁。

刘辩摆了摆手，道：“再难也得走。”

刘辩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心里微动，转向卢毓。

不多久，皇甫坚长赶过来，道：“陛下，是要诱敌深入，一举歼灭吗？”

皇甫坚长面色发紧，噗通一声跪地，道：“臣，臣，臣有罪！”

皇甫坚长急忙道：“微臣不敢。”

刘辩怔了下，摇头道：“这里是彭城国，想要彻底灭杀朕，除非动用城防兵，至少两三千人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相当于彭城国倾巢而出，笮融还没那么大胆子。”

刘辩不由得笑了，背着手，抬头望着泼天大雨，道：“朕来分析一下。你二公子向来轻佻散漫，皇甫家一门两侯，皇甫卿家过世，你们兄弟都是朕的近臣，荣耀权力，在当世士族屈指可数。能够让你二公子冒着险的在朕面前若有所指的拍马屁，朕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伱兄长了，而你兄长不热衷于权力，立足于党争之外，同样的，他也不是轻易求人的人，尤其还是你这个唯一的亲弟弟。能够让你兄长开口的，多半是国事，而令他为难，又不得不借你之口，捅到朕跟前的，想来，也只有尚书台了……”

荀彧，钟繇，荀攸等人不是清楚，虽然面临着国库困窘的局面，但多年下来，刘辩还是再三否决了朝廷加税的提议，而今荀彧等再次提起加税，说明国库是真的严重缺钱，不得不为了。

典韦，赵云，皇甫坚长，孙策等人都不敢大意，来来回回的巡逻，也曾用手段试探，结果那些人比猴子还精，从不肯冒险，动辄后退，消失在大雨中。

刘辩眉头一挑，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但能够令皇甫坚寿迫不及待的写信给皇甫坚长，将事情捅到他这里，多半是已经私底下商议妥当，或者说，有了大部分共识，皇甫坚寿无可奈何，出此下策。

卢毓倒是没有下跪，躬着身，心里惶惶，道：“微臣，微臣收到过宫里几封信，说是，说是尚书台酝酿加赋，但只是在讨论，还未定案，是以微臣没有奏禀。”

众人见刘辩坚持，便也不再多劝。

刘辩站在门口，背着手，望着漫天大雨，道：“那就不行，不能在这里空耗。”

刘辩轻轻点头，道：“起来吧。”

皇甫坚长起身，神情依旧紧绷，心怀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