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音将镜子递给释衣神僧，他接过后，细细摩挲了下镜面，随后闭上眼，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对着铜镜念了一段超度的经文。

他在超度静和主持。

慕南音和沈君霖站在一旁，静静地没打扰。

释衣神僧看起来，和沈君霖差不多年纪，而静和主持，年过半百。

很难想象，后者会是他的徒弟。

超度完，释衣神僧这才将铜镜还给慕南音。

慕南音没接：“这是静和主持的遗物，我参悟不出，不如留给你吧。”

这就是面普通的铜镜，真正有含义的，是静和主持说的那段话。

他不过是借着铜镜，来比喻而已。

可惜慕南音实在是没有佛学方面的天赋，参悟不透他的意思。

释衣神僧却摇了摇头：“这是他留给你的，自然便是你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若当它是真，那它便是真，你若当它是假，它便是假……这是静和当日对你说过的话，是也不是？”

慕南音猛地抬头看他，脸上噙着震惊之色。

“你怎么知道？”

一字不差。

他方才所说的，与静和主持告诉她的内容，竟一字不差。

慕南音心中得出的，关于他是神棍的结论，再次被动摇。

犹豫之间，只见面前的男人咧了咧嘴，一改方才的神秘语气，露出两颗大白牙，熟悉的猥琐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小丫头，你也不看看贫僧是做什么的，贫僧天生便是吃着这碗饭的，还能有错不成？”

慕南音：“……”

得。

猥琐的神僧。

他是如何将神圣与猥琐两个词，结合得如此娴熟又不矛盾的？

“那你可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慕南音问道。

“其实答案，我那徒儿早已告诉你了。”

慕南音不解：“劳烦神僧解答。”

释衣神僧啧了一声，就差把你怎么如此笨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他将手中得铜镜递到她面前：“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

慕南音探头看去，发黄的铜镜中，映衬着她精致的面容。

铜镜铜镜，她探头去看，里面呈现出来的，自然是她自己。

“那你觉得，镜中的你，可是真实的？”释衣神僧又道。

慕南音低头，给你出答案。

镜中的她，是虚假的，可她本身，却是真实存在的。

“看，这就是答案。”释衣神僧神秘一笑。

慕南音：“……”

你们高僧说话，都喜欢这么说一半藏一半吗？

每个字她都能听懂，可连起来，又宛如天书。

“你还没懂？”释衣神僧一脸不可思议。

慕南音轻咳一声：“不懂。”

释衣神僧：“……”

这下轮到他无语了。

“你怎得这般笨！”释衣神僧毫不留情地说道。

“意思就是，你是真实的，镜中的你，自然也是真实的。”

所以，她的前世是真实经历过的。

所以，这一世，自然也会通通经历一遭。

所以，她梦中梦见的那些，都是未来的缩影，都会……一一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