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霖……”慕南音看着牌位上栩栩如生的小动物，以及那歪歪扭扭的字体，猜道。

“这些牌位，都是你立的吗？”

沈君霖点头：“对！”

慕南音：“……”

他，是怎么做到给这么多动物立牌位的？

怕是全皇宫，所有品种的动物，死了之后，都被他立了个牌位吧？

“沈君霖……”

慕南音正想问他小时候是不是全皇宫四处搜集动物尸体来着，话还未问出口，就听他又兴奋地说道——

“这些，都是我最好的小伙伴，他们陪我一起玩，陪我一起捉迷藏，陪我一起长大。”

慕南音嘴角微抽：“……”

您小时候的玩伴，覆盖面可真广。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给囊括完了。

慕南音一开始只当他小时候热爱动物，也没多想，兴致勃勃地听着他讲小时候是如何与这些小伙伴玩耍的。

可是听着听着，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说这些动物陪他玩……那意思就是，不是他专门去收集这些动物尸体给它们做牌位。

而是……这些动物是活着的时候，被他圈养的。

他一口气，养了七十八种动物？

而且……看这些牌位的笔迹和雕刻的腕力，应该是一两年间，陆陆续续雕刻的。

所以，这七十八只动物，并非死于同一时间，不是某种意外，而是都在一两年间，陆陆续续地死了？？？

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是自然死亡？还是……人为？

耳边，沈君霖还在兴奋地跟她讲诉着这些动物是如何陪他玩捉迷藏的，他是如何喂养这些动物的，甚至哪只小动物要吃什么粮食，要喂几次水。

所有的细节，他都能说得一清二楚。

看起来，像是那么喜欢小动物的一个人。

可……

慕南音看着满地的牌位，只觉得刚才那股褪去的寒意，再次涌上心头。

“沈君霖……”慕南音忽然打断他：“这些动物，都是怎么死的？”

沈君霖一愣，脸上的兴奋之色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你的这些小伙伴，都是怎么死的？”

慕南音又重复了一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心底的那个猜测。

“是……人为的吗？”

其实慕南音想问的是，是不是和他口中的那个坏人有关。

沈君霖身躯一颤，脸上的兴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悲伤。

“对，它们都死了……我的小白，小吱，阿花，都死了……”

他伤心地呢喃着，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的悲伤再次转变为惊恐。

“哐当——”手中的牌位掉在地上。

沈君霖满脸惊恐地盯着自己的手。

他的双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忽然，他疯了一样地跑出了正殿，跑到院子里的水缸边，将双手整个浸泡在水中，拼命地搓洗着。

“沈君霖，你做什么？”

慕南音心里一惊，忙追出去攥住他的手。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他的双手已经被他搓地脱了一层皮，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通红一片。

男人眼睛通红地盯着自己的手，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

“是我，都是我亲手害死了它们……都是我杀的……就是这双手，一只一只地掐死了它们。”

慕南音大惊。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