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西福抿了抿嘴，在他身侧，小队的坦帕弗斯军士则还在孜孜不倦地继续进行他当前的事业——在通讯频道内呼唤起他们的长官，并试图汇报当前情况。

“角斗场的守卫们和他们打到地下岩洞去了，那些高大的战士很勇猛，但他们的人现在太少了，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在帮他们，但我们帮不了太多，这个角斗场属于塔尔科家族，他们有很多亲卫驻扎.”

于是，卡里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卡里尔？”卡雷利安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用努凯里亚本地的语言念出这三个音节很不容易，但他仍然做到了，虽然显得有些磕磕绊绊。

“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问。

叹了口气，拉西福伸出手，想劝军士别再做这徒劳的无用功了。他们现在必须靠自己带着这群平民离开这个地下岩洞，极限战士的荣誉不容有失。

同情谁？又是为谁悲伤？

“和你一样高大，和你一样不像人。”卡雷利安说。“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明白了，就像我第一眼看见他。你们都和我们不一样，老实讲，卡里尔，我拿枪指着你的时候，我自己其实挺害怕的。”

“我是人类帝国第八军团的教官卡里尔·洛哈尔斯，你又是谁？”

“在战斗。”他说。“孤身一人。”

——

极限战士第一战团第二连的拉西福·帕尔帕斯感到一阵呕吐的冲动，他低下头，却呕出一阵内脏的碎块，鲜血的气味在口腔内弥漫。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显得平静了。

男人望着他，仍然没有放下手里的枪。卡里尔则与他平静地对视，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话在一个角斗士听来恐怕和疯人的呓语没什么区别，但他并不想说谎。

男人茫然地看着他，仿佛并不理解他的话。过了一会，他又把枪放下了，用颤抖着的、沾着干涸血液的手抹了把脸：“我叫卡雷利安，我来自诺尔沙地。”

那爆炸来的太突然，太无迹可寻。这角斗场的守卫们显然知道内情，他们明明被打的节节败退，却在那爆炸产生之后兴奋地吼叫着发起了冲锋。

卡里尔看得出那应当是某种猛兽给他留下的印记，这也能从侧面来证明此人的身份——角斗场当然不可能只让角斗士们彼此角斗，和危险的野兽的战斗也能让门票卖的极好。

他们中有不少人死时仍然手握武器，一种闪着银光的金属枪，看上去不是实弹武器。

“.所以，你和那些蓝色的巨人来自同一个地方？”过了一会，男人如此问道。

“这里是坦帕弗斯军士，重复，这里是坦帕弗斯军士，我们在角斗场内遭到了不明身份的当地灵能者的袭击，有七名兄弟不见踪影。我们还剩下三人，我们正在角斗场的地下岩洞内和他们继续战斗，我们需要支援。”

而声响便是从这里传出。

一路上，他能看见更多尸体，但已经不是属于极限战士们的了，而是一些由爆弹枪制造出的尸体。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人，后者则陷入了某种诡异的茫然之中。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表情里有种可怕的复杂。过了一会，他放下枪，做了个手势，示意卡里尔和他一起进去。

他看得清那在岩洞其内瞄准他的人的模样，因此并不想平添误会。过了几秒钟，一个手持金属枪械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身上有许多伤疤，最显眼的一道应该要属胸膛之上的爪痕。

抬起手，卡里尔指了指天空。

卡里尔止住脚步，一个不太可能的猜测浮现，他本该认为卡雷利安是在说谎，但后者此刻心中那些细微的情绪并没能逃过他的感知。

“什么.什么帝国？”男人皱起眉。“伱来自什么地方？你的口音好奇怪。”

转过头，他看见他们的药剂师弗里茨正在为一个女人包扎，她的腹部在渗血，脖子正在不正常的抽动。

想到这里，拉西福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个名字，这些名字所指代的脸则随之一同而来。

卡雷利安也止住脚步，在黑暗中回过了头，朝着卡里尔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

他忍不住缓慢地握紧了右手，金属碰撞，嘎吱作响。但是，拉西福知道这于事无补。

“我叫卡里尔·洛哈尔斯，我来自诺斯特拉莫。”

拉西福立刻警惕了起来，他握住自己的链锯剑，虽然没有立刻启动，但已经做好了面对来袭野兽的准备。

“他们叫极限战士。”卡里尔说。“和我一样同属于人类帝国，但并非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他们来这里是为了解放你们。”

拉西福知道他没有，但他觉得军士应该快了。毕竟，他们的通讯能力已经在那阵爆炸之中被彻底摧毁了。这点毋庸证明，他们的长官不可能在听见他们的请求后不予答复。

“安格朗？”

“他有多高？”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每个音节听上去都像是在咆哮。军士则停下呼叫，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

“准备战斗。”他简短地命令。“在我们全都死去以前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这群平民，他们为我们指引了躲避火势与围剿的道路，因此我们必须保护他们。”

“明白。”拉西福低声回答。

还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