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这场调查会受到多方阻力，它必定不会顺利进行。但我说的多方，并不是指那些错综复杂层层叠叠的复杂部门，而是指莱昂·艾尔庄森的军团。”

“他是个精明能干且十分尽职的人，为了达成他父亲交予他的目标，庄森对他的军团做了一些现代化改造。”

“我向帝皇和所有心怀公义之人起誓，我会保存所有资料，直到时机成熟。如若我在之后的战争中死去，那么，我的后代会替我保存它们。我的家族将把诸位的调查成果视作我的遗骸保存，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

“他们理应被更苛刻的对待。”掌印者严厉地回答。“至于他得了吧，他对他们只有溺爱，而且许多人甚至仍然觉得这种程度不够呢。”

“的确有些.”卡里尔说。“你似乎并不吝啬于夸奖他，却又为何会用那种语气形容他对自己军团的改造？”

马卡多停顿片刻，用一种十分奇特的语气将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

“或许我们应该在正式执行任务以前直接打出帝皇的旗号。”卡里尔沉吟着说道。“我没见过庄森，但是，从你的描述中听来，他对帝皇大概也和其他基因原体一样怀着某种特殊的感情吧。他可能会对兄弟的调查感到怒不可遏，那么，对于他父亲的要求呢？”

卡里尔不禁感到了一点疑惑，他虽然理解掌印者对原体们那复杂的观感和态度，但是，像对莱昂·艾尔庄森这样的评价可还真不多。

“他的领导力来源他那果决的行动力和不被了解的神秘感，我会夸赞他在工作上的成功，以及在战争程度上的成功。除此以外，我不会对他有任何其他评价。”

他所耗费的精力和时间没有辜负他，一个小时又四十三分钟后，当窗外天空已经逐渐转变成为某种迷蒙的暗色时，科兹终于在数据的乱流中找到了一件还算有趣的事。

既然他说这次调查行动可能会落入更糟糕的境地.卡里尔也就不得不将自己的心态调整一二了。被调查者对调查他们的人感到反感和厌恶是正常的，但若是上升到另一种层面，事情可能就不太好收场了。

卡里尔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他的思绪已经飘荡到了一个更远的地方，他开始思索起这次调查任务过程中可能遇到的情况。

马卡多不是个喜欢危言耸听的人，至少他对佩图拉博的评价就完全正确，甚至显得有点温和。有这样一个前车之鉴，卡里尔认为，他必须认真对待马卡多的话，就算这些话听上去充满了嘲笑。

“太阳系内腐败情况尚且不显，但伱我都知道那些远在其他地方的军官和总督们都在做些什么事。掌印者不可能忽略此事，他必定会携帝皇之命扫除这些人。那时，罗德瑞格上尉的死亡真相大抵也就能随着这些人的死去一同重见天日了。”

“.我们必须无限期地搁置这场对暗黑天使的调查，他们不受法律限制，也不受除帝皇或掌印者以外任何人的管束，而我们的调查本就不受军务部支持。我明白诸位同僚对于罗德瑞格上尉之死的疑惑和愤怒，但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再将调查继续下去了。”

掌印者严肃且谨慎地摇了摇头，将权杖提起，点了点地面。一点光亮涌现，在他手中形成了一个特殊的印记，他将它递给了卡里尔。

马卡多前言才说他精明能干，尽职尽责，后话就夹枪带棒地用语气讽刺了一下他对自己军团所做的事。

“很疑惑吗？”掌印者拄着他的权杖，仰着头，毫不意外地问。

康拉德·科兹睁开眼睛，不打算再继续看下去了。他不知道这场大远征会将人类引向何方，但是，他相信事在人为。

“我对此不做评价，也不做猜测。他的性格太过喜怒无常，我不确定到底会发生什么。我不能让我的判断影响到你。”

掌印者的笑声回荡在了空荡的大厅之中，听上去几乎像是一种嘲笑。

“甚至有可能更糟糕。”马卡多再次笑了起来，考虑到他平日的模样，这样的微笑次数简直令人摸不着头脑。

使用这种天赋，就好像手无寸铁且衣不蔽体地走在一条阴森的林中小路上，你永远也不知道黑暗中潜伏着什么东西。是会令人痛不欲生的毒虫，还是饥肠辘辘的野兽？

“我们伟大的帝皇宁愿将一批又一批足以毁灭世界许多次的力量交付于这种孩童之手，也不愿意让他们好好磨砺成人后再行此事。”

“根据我的调查结果来看，暗黑天使内部这种极端保守秘密的风气很可能已经根深蒂固了。做好准备吧，卡里尔，这件事不会多么愉快的.”

“从我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上开始，就没有一件事情是愉快的。”卡里尔轻声回答。

总算写出来了今天又发烧了一天，我再写3k，把今天的更新完成。昨天欠的5.5k会在病好后一次性还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