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世家……谁还想要听风的命?”侯夫人弯腰,扶起弟弟,“不是你们,那会是谁呢?”
“长姐,这是离间之计,我们若相互猜疑,只会亲者痛,仇者快。”林鸿远沉声说,“听风被伤的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听风的眼睛,真的好不了吗?”林鸿成急问,“家里有许多珍贵药材,我命人送到侯府。”
侯夫人眼眶泛红,她会寻遍名医,治好听风的眼。
陈凛和一二三比方楚宁,谢珏醒得快。一二三跪在镇北侯和谢璋面前请罪,他们是谢珏的影卫,随时能为谢珏赴死。他们活着,谢珏发肤受损,就是他们的失职。一二三和陈凛难得捡回一条命,且寡不敌众,能活下来已是万幸,镇北侯又怎么舍得责怪。
谢璋端坐于侧,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在桌上,面沉如水,“林中杀手怎么回事?”
影卫说,“锦衣卫的刀法,都蒙着脸,看不清楚面容。”
谢璋看向陈凛,陈凛说,“是锦衣卫!”
谢珣勃然大怒,起身往外走,镇北侯蹙眉,“站住,你干什么去?”
“锦衣卫随行有名单,我去查,究竟是少了谁!”谢珣手背上青筋浮跳,又是锦衣卫!建明帝处理政务后去看了少年们玩骑射和马球,陈墨并未随行。
镇北侯冷声说,“皇上若早有预谋,你去要名单又能找出什么明堂?那些人早早潜伏在西岩山里,不曾出来,怎么会在随行名单上?他们有一百种办法能否认,你又怎么判断,究竟是皇室要杀听风嫁祸于世家,还是世家要杀听风,挑拨侯府和皇室,你急吼吼去要人,除了打草惊蛇还能做什么?”
那些流言蜚语,镇北侯何尝不曾听到。
林鸿远和林鸿成跪在侯夫人面前赌誓,他也看见了。
谢珣咬牙切齿,“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影卫一沉吟片刻轻声说,“主子说,若他身故,侯府不要深究此事,若他重伤,在他醒来前,不要轻举妄动。”
谢珣眼眶紧缩,二哥连遗言都交代好了吗?
谢璋轻声问,“他还交代什么?”
影卫摇头,不敢再说,主子留了一封信给大公子,是他的遗书。可如今主子伤了眼,一息尚存,影卫不敢自作主张。
“父亲,皇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您的底线,出了事再言巧语来蒙骗您,您就这么……相信他吗?”谢珣一身反骨,哪怕谢璋示意他慎言,他也要质问。
“一二三和陈凛先出去!”谢璋淡淡说。
“是!”
几人依序出帐篷,仅剩镇北侯三父子,镇北侯看着盛怒难平的谢珣,心中阵痛,他的小儿子太像他年轻时。爱恨分明,非黑即白,他锋芒毕露,桀骜不驯,在京中就敢抢劫世家的粮仓。又一身傲骨,在御林苑敢和三皇子动手,不知结仇多少,哪有做臣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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