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傅年近古稀,从繁华京都长途跋涉到宁州,燕阳世家子弟大多尊师重道,谢珏安排张老太傅住在驿站,并派专人照顾。谢珣看了一眼随行名单,国子监有许多夫子跟他一起到宁州,谢珣最熟悉的就是张老太傅和周夫子。
谢珣真心觉得读书人难缠,舌灿莲黑能说成白,白能说成黑,他舍不得让二哥一人面对老太傅和一群夫子。
二哥本来就沉默寡言,和他们打交道定会烦躁至极。
谢珏说,“你去处理军务,不用管。”
“二哥,你行吗?”谢珣说,“老太傅和周夫子迂腐,又古板,还很聒噪。”
谢珏已不想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谢珣识趣,“我这就滚了。”
他刚一出门就遇上张老太傅和周夫子领着五六人前来王府,谢珣仰头看着微微乍现的天光,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
谢珣烧过张老太傅的头发,用弹弓打过周夫子的屁股,在国子监为非作歹,并不想见到他们,也不想和这群迂腐夫子见礼。调转马头走了远路,避开这群夫子们,张老太傅在马车上都见到谢珣出王府,急急忙忙要出来喊住他,谁知道谢珣翻身上马,调转马头拍马离开,一气呵成,他都来不及喊谢珣,人就没影儿了。
老太傅气得胡子乱飞!!!
目无尊长,毫无礼数!
谢珣到营地时,张伯兴正搓手等着他,忐忑不安地迎上来,紧张又带着一点期盼,“王爷,伯公来了,可有说起我?”
张伯兴是张老太傅家的子孙,按辈分要称呼他伯公,这一次叛逃张家也受了牵连,幸好不算很严重。
“我没见着,二哥在应酬他们,你想见他就去王府。”
“那算了,腿要紧!”张伯兴说,“他定会打断我的腿,都一把年纪了,万一气死了,还得你和二公子背锅。”
众人,“……”
谢珣的亲兵来报,“主子,康王在府中闹绝食,想要见您。”
“绝食就绝食,正好省了粮食。”谢珣淡淡说,“别管他。”
康王护送华珍公主到北蛮,纨绔王爷也不是白叫的,竟在北蛮住了一段日子。他和华珍公主虽偶有争吵,却是一母同胞,康王怕华珍公主在北蛮受辱,赖着住了一段日子。但凡他早回来几日也不至于被困在宁州。
谢珏和谢珣也算厚道,没有把他关在地牢,幽禁在王府不远的一座院子里,亲兵看守。谢珣知道康王无辜,宇文景谋划什么,康王定是不知,可他和宇文景仇深似海,让他放宇文景唯一的同胞弟弟回京,他做不到。
“等等,把他带来交战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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