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宁阿初堪堪避过,自知理亏,便没再上前。
宋清怀深吸一气,才平稳下略有失控的情绪。
当年……竟是这般……
时间回到裴卿劫下宋清安时。
彼时一应眼线他人尽被清除,甚至大多数都是裴卿亲手杀的。
“裴掌印生气了?”
那柄带血的剑依旧横在面前,宋清安笑了笑,仰起头颅,将脆弱的脖颈往剑刃凑去。
“若是杀了我能让裴掌印消气,那就动手吧。”
她面上不见半点对死的畏惧,甚至还有挑衅意味。猩红的剑与穿着嫁衣的她,有种诡异的相衬感。
裴卿的确生气,但宋清安凑上来时,他还是下意识将剑收起。
“扑哧。”
宋清安没忍住笑出声来,粲然笑颜令他怒气都散去许多。
“公主还要在里头坐多久。”
“裴掌印,你都来抢亲了,还要我自己走吗?”
宋清安眸带笑意,向裴卿伸出了双手。
后者漆眸闪动,阴沉眉眼似乎都温了下来。
宋清安被他自轿中抱上盗骊时,亦被外头尸山血海似的场景冲击得头脑发晕。
裴卿适时挡住了她的眼:“公主还是不要瞧了。”
熟悉的沉香气味令她心神定下,宋清安停了停,将他手掌拂开。
“总是要见的,躲着便能当作从未发生吗?”
她意有所指,裴卿装作不知,将那封密照递给她。
“公主,这才是咱家送给您的生辰礼。”
宋清安接过,心中莫名有种预感。
握着纸卷的手微微发起抖来,裴卿垂眸,将她手掌包裹住。
“公主莫怕,有咱家在,无人能伤公主分毫。”
他说着,两腿轻夹马腹,盗骊慢悠悠走起来,平稳缓慢地离开这片血洗之地。
宋清安被裴卿带着,手中纸卷徐徐展开。
不知怎的,她心中有着莫名的抗拒。
但视线还是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越瞧,她的面色便越难看。
她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还是裴卿揉着她手,才让宋清安放松了些。
“竟是如此……”
宋清安兀自喃喃着,轻柔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实在有些病态。
当年所有的一切……都是梁帝一手策划。
她气息渐渐不匀,还是裴卿及时输过真气,将她凌乱气息抚平。
适时竹烟也带人到了。
她没想到一来就见到这样场景,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顶着身后影卫们杀人似的目光,竹烟硬着头皮唤道:“公主,掌印大人。”
“竹烟,你将它带给兄长……立刻。”
宋清安面色阴沉:“我很安全,你只管带人去寻兄长,不必管我。”
竹烟原还想争辩一二,但被宋清安的脸色和其身后的裴卿所慑,顺从低头。
“是。”
等会儿再和影卫们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