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依柳忽然问：“王婶，牛二一直住在这吴钩村么？”

“王婶，说牛二爸爸扯到我爸干啥，村里谁不知道牛二爸爸是个好人啊，我爸爸不好和死人比的，还是说牛二吧。”吴山面露生气，似乎很忌讳王婶拿一个患了肺痨病死去的人和自己的爸爸比较，不禁打断了王婶。

“就是说，马车夫们不是牛二杀的。”吴山道。

“那怎么办？”

“不问了。”

王婶抬头瞧了瞧河依柳，见是个陌生人，没吱声。

“但有件事我打破头也想不明白，牛二半夜一心想来害死你们这些外乡人，他怎么反倒被人暗中偷施黑手用银针封闭了穴道呢？什么人会跟牛二这个疯子过不去呢？”

“他不在，昨晚就出去了，到现在没回。”王婶头也不抬地回答，她正坐在门口切地瓜片，准备切出来晒地瓜干。

河依柳又问：“能说说牛二的爸爸么，他在村里是怎样一个人？”

她一看见吴山就皱了皱眉毛，似乎很讨厌吴山，

河依柳听了也不免为牛二感到心酸起来。

“王婶家，你带我去么？”

吴山见河依柳这幅表情，红着脸道：“当然，牛二很苦，我们不该和他开这样的玩笑。”

“是啊，记得牛二出生的时候体形太大，他妈因此难产死了，还是我和西头的胡大妹子给接生料理的后事。牛二爸爸既当爹又当妈，一手把牛二拉扯大，可是大前年，牛二爸爸突然死了，据说得了非常厉害的大病，叫什么，对，肺痨，肺痨病。唉，真是祸不单行啊，可怜的牛二！”

河依柳见此情形，拉着吴山就走。

“牛二这孩子是个孝子啊，自从他爸爸一死，他脑子受到刺激，一下子就疯了，经常夜里做梦乱哭乱喊，别说大白天了，就是半夜里跑出去亦是常有的事。唉，我年岁大了，看管不住他，也就随他出去疯跑，好在村子不大，他一般也不会跑得很远，跑出去最后总是会回来的。怪可怜的，唉！”

所谓的胡大妹子其实只比王婶小一岁，但看起来比王婶要年轻十岁，人生得也不错，想必年轻的时候，在这个小山村里应该算朵村了。

一进门，吴山就瞪着王婶问，极力想从她的表情里瞧出她的回答是真是假。

“你的意思是......？”

“这是个死结，我也没想通。”

“牛二在不在家？”

42.王婶的话“鬼屋里真的闹鬼么？”吴山十分好奇地轻声问。

河依柳对吴山使了个不满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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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位是村里的客人，是乡里来调查昨夜杀人事件的，问你什么你要如实回答，可不要乱说，乱说话对你对我，对整个村子都没好处，晓得不？”吴山开门见山，口气有点咄咄逼人。

“从身形和行为来看，牛二最有可能。”河依柳随口回答。

河依柳并不看吴山，而是望着远处的山峦，反问道：“你觉得，牛二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在一瞬间杀了三个马车夫么？再说，牛二是个疯子，即使有一百个理由杀掉外乡人，但他只杀人，不劫财。”

王婶又抹了一把眼泪，抬脸道：“你们找牛二干什么？”

“那个鬼杀手为了劫得珠宝盒，才杀了马车夫。因此，尸体尚在，珠宝盒却不在了。你听明白了么？”河依柳道完，才看着吴山，对他呲牙一笑。

河依柳简略地给他讲述了昨夜的经历，虽然省去了许多的细节，语气也是尽量的轻描淡写，但还是把吴山听得瞠目结舌，他的眼神都有些痴呆了，黯淡无比，毕竟这样的经历已远超他所能想象出的恐惧范畴。

“我看他可怜，把他收留在我这儿，给他吃，给他住。他也有把子力气，能为我这老太婆干不少的力气活儿，对我可好着哩。唉，你说他爸爸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得病而死了呢，留下他这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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