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季春藻暂时还不懂对方的企图,但她有更在意的事情——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她询问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的名字:
“名字吗……我早已经忘却了,不重要的东西纵使难以在大脑上留下烙印,被岁月的风吹走是应有之理。”
男人微微垂下了头颅,声音依旧低沉肃穆。
“但命名方式决定了一个人的存在形式。若是不介意的话,便用职业来称呼我吧,我是‘司祭’。”
“司……祭。”
少女咀嚼着这个称呼,心中浮现的谜团一点儿都没有减少。
男人再一次有了动作,他俯下身将昏迷的夫妻俩抱了起来,随后朝着道路尽头的“家”走去。
“我把二位送回去吧。”
“……好,麻烦了。”
“不麻烦。我正好有话要对您说。”
司祭步履平稳,轻声开口:
“说起来,小姐,您还记得自己父母的事情吗?”
“……”
这家伙还真是神秘,季春藻心想,连问出来的问题都很出人意料。
为什么要问父母的事情呢?难道说是以前认识的人?可是就算这样,她也给不出任何答案……
“他们失踪了。”
小姑娘干巴巴地回答道。
“在世人眼中是如此。但准确地说,他们是被接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
季春藻下意识停住跟随的脚步,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知道?你知道我父母的事情?”
“我知道,因为我们曾是同一类人……”
“等、等一下!让我冷静一下再说!”
季春藻按住自己的额头,深吸了一口气。
她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副性格,完全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遭遇:小时候的某日,她的父母开车带自己上山游玩;结果到了晚上,一架飞碟出现在了天上,将春藻的父母带走,只留下小女孩一个人……
因为这一幕给女孩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不在梦中的其余事情,都变得不再重要。
童年的记忆越是模糊,有关于那个夜晚的印象就越鲜明,到今天为止,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轻而易举地回想起那个惊人的夜晚:
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圆盘状飞行器,浸没于夜色之中的漆黑森林,飞船下方释放出淡蓝色的力场,照亮了树冠处横生的茂密枝叶,一辆汽车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大手掌抓起,朝着夜空飘去。
而她,一个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小姑娘,孤零零坐在草甸上,望着黑夜中的奇景,凄凉地呼唤着自己的父母——
这宛如梦中的景象,任意处的细节轮廓皆清晰可见,连树枝在风中轻轻摇晃、和迎面拂来的清冷夜风,都令她感到身临其境……
她知道这一切与传说中的ufo导致人失踪的很相似,才会执着于寻找外星人,哪怕不被周围人的理解、被当作怪人。
想要找到父母失踪的秘密,就必须深入到未知之中。
但听司祭的口吻,这个人好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全部的秘密!
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真相,马上就能知道谜底……可季春藻自己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令她感到措手不及。
司祭像是能看懂她的心情,他站住脚步,望向少女,静静等待着她开口询问。
“是……外星球吗?我的爸爸妈妈……他们是去了外星吗?”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季春藻咽了口唾沫,这些话还是很艰难。
说话的时候,她能听到耳边传来漂浮在话语之上的噪音。那是激烈嘈杂的心跳声。
“不,我说了,是‘另一个世界’,和‘另一颗星球’是两码事。”
司祭伸手指了指上空。
“准确来说,我们将其称为‘天门’。ufo,就是前往天门的载具。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登上它,通过天门踏入新世界。”
“……”
还是一句话都听不懂,但这不重要。她瞪着对方,问出最关心的话题。
“我只想知道,他们……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还能回来吗?”
司祭严肃的神情第一次变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古怪僵硬的笑容。
“您的父母,敬爱的人,他们已经前往位于进化之树上更高级的世界,又何必追求让他们重新回到这颗平庸的星球呢?”
“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们能不能回来!”
“去往‘天门’另一边的人,还没有再次归来的记录。”
司祭沉声回答。
“但是,小姐,您和其他人不一样。通往天门的钥匙,就在你手中,你掌握着足以让人类朝着进化之树更高层次攀登的力量,而是否要使用它,则取决于你自己。一旦门被反复推开,想要送入谁、接引谁,都在您一念之间。”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天门是什么?秘密是什么?钥匙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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