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义上外府掌使掌控整个外府，可只负责安排行动，行动结果不论成败，都最先上报皇帝。

“我确实不应该知道这事，整个乾朝知道这事情的先天宗师就没几个，乾皇保密做得很好。”落尽冷笑道：“可这些消息都是哪来的？”

“不都是外府之人得来的消息吗？我可是外府掌使……虽然名义上他们直接向皇帝报告，可谁敢不提前知会我一声呢？”

“就算他们事后被灭口了，可我知道的比皇帝还要早一会！”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会有嫌疑……哪怕只是嫌疑，可事情重大，我又怎能置身事外呢？”

落尽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似乎他的心情也越来越阴沉。

作为落楼的楼主，他总有说不出的理由去做某些事情，可真当付出代价之时到来，他又显得如此犹豫。

他知道做什么事就会付出什么代价，他也设想过最糟糕的情况，可危险到来之时，还是会本能的眺望——眺望看不清的未来。

“既然如此，为何不答应我呢？”齐远明站在窗口，侧身说道：“我虽然不知你为何非阻止乾皇，可当下形势如此，为什么不搏一把呢？”

“既然要反，那就反得彻底些！”

“不论前路如何，总要踏出第一步吧？”

齐远明的话颇有意蕴，像是无奈之人的言语，像是被迫发出的誓言。

可实际上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发言罢了。

毕竟对于他来说，生命不只有一次！

这世上任何人都会担心自己的性命是否安全，担心所做的决定是否会危急自己，可齐远明就像个旁观的路人般冷静，虽然参与其中，可又超脱于其中。

每天晚上闭上眼睛，“模拟中”这三个大字会首先浮现在紧闭的黑暗中，提醒他这不是现实。

虽然已经渐渐融入这个世界，但也并非土生土长的人类。

“你的老君商会……怎么样了？”落尽惆怅地问道。

窗外微风拂面，齐远明嘴角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

“还不错，自从暴露之后，便四散在角落之地，损失并不大。而且，为了推翻乾朝，我特地下令扩张了私军，动用商会的根基。”

老君商会两百多年间攒下了无数的财富，还有历代先祖藏在深山老林隐蔽之处的财宝，加起来是甚至能撼动乾朝经济体系的一笔财富。

虽然有相当一部分用在私军杀手上面了，可他们同时也会在总会的安排下赚钱。

走至落尽跟前，齐远明忽然想起一句名言，心有所感，便沉声说道：“我曾听人说过一句话，叫做：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虽然这句话放在现在可能没有那么合适，但他觉得，应该符合落尽的心态。

毕竟，落尽日日位居乾皇之下，听调听宣，宛如忠诚的老仆人，可他本人又是落楼的楼主，怎会没有一丝不平之气呢？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开口：

“那…便按你说的做吧，落楼的人你可以用，但不要搞大动作……至于我，还是要回朝廷的……”

“回朝廷做什么？等死吗？”齐远明没有事成的欣喜，反而有些不解。

既然乾皇已经怀疑他了，必定会有相应的动作。

此时回朝廷，不是自投死路么。

宫内的先天高手再少，也得十多位，纵使落楼倾巢而出，也不可能救出他。

一旦生变，连性命都保不住！

落尽走到窗边，望着楼外的大好风光，缓缓开口：“不回朝廷，才是等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