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鸿峻,忽然开口道,“这些药是阿五他们费尽心思得来的。因为给你送药,还受到了三爷的责罚。”
“沈倾,算我求你了。”
沈倾进去的时候,鸿峻正躺在简陋的床褥上睡觉。他的脸色苍白,瞧着倒真的像是生了大病的模样。
鸿峻原本就是如同沈倾想的那般,想要一心求死。然而沈倾的一番话,却让他浑身一震,有些不知所措。
“以后兄弟的这条命就是你的。”
她吓了一大跳,赶紧走过去要将人扶起来,“阿五,你这是做什么。”
阿五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鸿峻哥有救了。”
“鸿峻哥。”
房间里面,有暗部的人在低声禀报些什么。
沈倾最后又扭头看了一眼季宴礼的房间,最后抿着唇角,趁夜离开了季公馆,直奔鸿峻所在的牢房而去。
当初的鸿峻,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然而现在的他,却如同没有了精气神一般,脸色苍白颓废,瞧着同之前判若两人。
“太好了。”
“罚了。”
那弟兄对着沈倾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
他抹了一把脸,声音悲凉,“若是你不出面,我担心三爷他,他可能活不了几天了。”
阿五事先准备了药材,这会儿就在身上背着。沈倾他们进去的时候,果真被监狱看守的弟兄给拦了下来。
“我原本不打算来的。是阿五跪下来求我,把头都磕破了,甚至扬言要把命给我。我被他逼的没办法,这才冒险给你进来送药。”
季宴礼又抬眸撇了窗外一眼,眨眼间的功夫,那道黑影已经融入了夜色,外面静悄悄的,什么也看不见。
沈倾心乱如麻,瞧着那弟兄砰砰砰的又是几个响头。头都磕出了血痕。
阿五微微一愣,随即欣喜若狂,“沈倾,你答应了?”
“走吧。”
可是现在他病的如此严重,身体旧伤复发。莫不是他原本就是想一心求死,所以故意让自己身上的伤口恶化的?
她神色紧绷,抿着唇角,再度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季宴礼的房间。
阿五顺势抓住了沈倾的袖子,再次求道,“沈倾,算我求你了,救救鸿峻哥吧。这季公馆里,鸿峻哥同你关系最好了,你难道真的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守门的弟兄换了一个,先前的那个弟兄还在受罚。
这是逼着他去见鸿峻么。
“沈倾?”
季宴礼就站在窗口处,借着月色,瞧着那道黑影偷偷摸摸的朝着外面而去。
“嗯。”
沈倾瞧见他这副模样,知道他没力气。也不欲多说话。只将阿五背着的包裹里面的药物给他。
“你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可以,但是请你看在那些还在为你牵挂担忧的弟兄的份上,好好吃药。”
“还有,我给你送一次药也不容易,你若是真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就当弟兄们的一番心意喂了狗。”
鸿峻听得愣神。
片刻后,他摇头笑了笑。却见沈倾已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