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红尘、见死生、悟七情、了尘缘。”

他掌心向下，从剑身扫到剑端，又细细推衍了一番，眸中露出恍然的神色。

她不仅拔不开这把剑，还不能将它收于掌心，只能配挂在腰间。

乌生似乎对她的雪纹很感兴趣，专心致志得连手上的糕点都忘了，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喜欢她眉心的雪，但不喜欢他手上的霜。

“我小时候也曾在师姐手上咬出过一个牙印，师姐当时也没怪我，还一直耐心的安慰我呢！”

只是在下山前，符珠仍有很多疑惑，她问闻尘，“师父，我下山要历练什么呢？”

少女复杂地看了一眼石桌前的幼童，随后坚定地说道：“不会！”

少女就这样静静地将手腕给他咬，微风拂过额间碎发，她眉心的雪纹路在月光下愈显柔和。

“这便极好。”闻尘说。

他生于方外天，又兼有魔族血脉，去尘世走一遭，磨砺精神意志，或许他体内的魔族血脉他自己便能压制了。

闻尘接过这柄宛如枯木的长剑，剑鞘暗沉无光，好似在灰尘中堆积了很久很久。

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不会永远天真烂漫，她要在光阴中成长。

少女取下腰间的佩剑，用力拔了拔剑鞘，剑鞘很死，纹丝不动，然后她看向闻尘，很自然的说，“师父，我在剑冢带回了这把剑，但我拔不开它。”

闻尘将剑还给符珠，温和地说道：“这是一把有主之剑，你自然拔不出它。”

符珠不知道他这既点头又摇头的，是什么意思，但见他接过了自己的霜，便当他是喜欢的。

乌衣小童看着闻尘阴沉沉的脸，黑白分明的眸子眨了两下，仍旧没有松开。

和她眉心的雪纹别无二致。

符珠本早该去人间界的，只是因为闻尘的离开，被耽搁了。

“可是小师弟说我拔不开它，是因为时机未到……”符珠疑惑地看向手中剑，“难道是小师弟说错了？”

他的牙很尖，力道又大，很快符珠的手腕就见了血，血腥味飘散在空中。

“这么多年练剑都没有留下半点伤痕，如今却多了这么大一个牙印……”

他想起来刚才眼前这个少女问他的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看了看少女洁白的手腕，还泛着红的牙印。天月当时被咬的牙印哪有这么深，浅得都快看不见了，而乌生是发了狠的咬的符珠，就是上了药，看起来还是这么触目惊心。

闻尘却摇了摇头，“你小师弟说得也不算错。”

不仅是她，乌生亦是如此。

不管他身上是否有魔族的血脉，只要他是师姐的孩子，符珠便会护他。

符珠听得似懂非懂，她哪里有什么尘缘未了呢？

符珠点点头，她要和乌生一块去人间修心，自然要和乌生先熟悉起来。

闻尘将药膏塞到她手中，“记得每天上药。”

师父说话总是这样高深莫测，符珠问了半天，一个确切的答案都没有得到。

她转眸轻和地看着乌生，什么话也没有说。

好在后面是可以去掉的，不然一个小姑娘留了印子，多不好。

做错事的乌生却一点也没有感到愧疚，他举着霜看了又看，不知道是想看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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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能写到历练了，开始新的篇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