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记忆里。
七年前。
一座棒球场外的公共厕所边上,洗手池处的水管从中间断开,不断地向外喷涌着自来水。
年幼的工藤新一踮起脚倾着身子,双手紧紧地捂着水管断裂的地方,尝试着将水管堵住,但这显然无济于事。
他已经在这里折腾很久了。
在他身后几步外的地方,小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幕,眼角泛着泪花。
“都怪新一,把球踢到了不该踢的地方。”
“别哭了,小兰,”工藤新一费力地将脚垫得更高了一些,“没事的。”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实际上他身边没有任何工具,也腾不开手,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把断裂的水管给堵上。
而且随着他的话音刚刚落下,水管里喷出来的水流还突然变大,因为被手阻挡而改变了方向的自来水瞬间就溅了他一身。
“啊…可恶!”工藤新一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背后的小兰哭得更大声了。
“喂,小鬼!”
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工藤新一下意识回头看去,那是一位约莫二十岁出头,穿着警察学校校服的男子。
那人喊了一声便蹲了下来,温柔地摸了摸小兰的脑袋,“不要惹自己的女孩哭泣!”
“哈啊?”
工藤新一稍微有些不高兴。
还没等他辩解,他就看到这位戴着棒球手套的男子朝自己走了过来,对方取出手套中捏着的一颗棒球,径直塞在了水管的断裂处。
非常巧合的,断裂处刚好被棒球堵上,喷射的水流一下子就被截断。
“停下来了!”工藤新一面露喜色,转头看向那名男子,那名男子对着他眨了眨右眼。
“萩!”
这时后面又走过来三名男子,和这人差不多的年纪。
他们都穿着同样的制服,手上也都戴着棒球手套,显然是一起打棒球的伙伴。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问道:“你在干什么?”
“小阵平!”帮忙堵上水流,被叫作萩的男子回身打招呼,“电话!打给自来水公司!”
“啊,为什么?”
“当然是这个啊!”
萩随口回着,朝旁边让开一步,露出刚刚被他挡住了的自来水管,并朝那点头示意了一下。
被叫作阵平的男子立刻会意。
紧接着,又一位古铜色皮肤,穿着同样制服的男子从远处跑了过来,与这几人会合。
“零!你也太慢了!”
……
“虽然那时候没有和他正面对视过,也只是瞥到一眼,但我记得很清楚哦…”
博士家中,小学生们已经各回各家,枫原坐在沙发上对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灰原哀和坐在对面的柯南解释起来。
“不管是肤色、声音还是脸部特征…”枫原接着说道,“那就是安室透。”
“听你这么一说…”柯南按着额头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你才觉得他是日本警方的人?”灰原哀问道。
“应该没错。”枫原微微点了下头,“他大概是日本警方派进组织里面的卧底,我想这就是你的雷达对他没有反应的原因…
至于贝尔摩得…她说过不会再对你下手了。从你的雷达也没有反应来看,我想她应该是信守了这个承诺,至少暂时来说是这样的…”
枫原顿了一下,“所以我才说不是你的雷达出问题啦,不用担心的。”
灰原哀轻哼一声撇过脑袋,偷偷松了口气。
“不过…我对他没什么印象,”柯南又努力回忆了一下,接着就放弃了,“当时的注意力主要在那个叫萩的人身上…然后呢,还有什么吗?”
“零。”枫原说道,“他们叫他零。”
之前的讲述中他还没提到这点。
“零…”灰原哀和柯南都怔了一下。
“是外号吗?”
“【零】是给【本来不应该存在的组织】所赋予的称呼,”柯南说道,“为了维护日本的安全和秩序而存在的,国安局警察的俗称。”
“日本公安…”
“这应该就是他的本名啦,”枫原说道,“而且我不是说了吗?那个叫萩的喊的其中某个人的称呼,你们不记得了吗?阵平…”
“松田阵平?”灰原哀回道。
“啊,松田阵平!”柯南也反应过来,“就是几年前在摩天轮上拆炸弹时,为了找到下一颗炸弹的地址而放弃拆弹的那位…”
最后被炸死的前搜查一课警官松田阵平。
之前少年侦探团曾经遇见过这起案件的犯人时隔多年犯下的又一起案件,然后从白鸟警官那里得知了这个名字。
“我调查了一下,拿到了他的照片,确定了松田阵平就是七年前遇见过的那个人。”
“我怎么不知道这回事?”灰原哀狐疑道。
“你在忙着研发解药的时候我也没闲着什么都不做啦,不过大多数都是拜托昴先生去查的…”
“哦…”
“还有,萩应该指的是萩原研二,他和松田阵平是警察学校同一期的同学,这些都是明面上就可以查到的…”枫原接着说道,“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和高木警官名字的读法相同的伊达航警官,也是他们的同期同学…”
伊达航就是在一年前因为车祸意外去世的那位警官,高木警官前段日子里因为名字的读法相同而被人绑架。
“那零…”柯南说道。
“没有记录。”枫原回道,“不过,没有记录就是最大的记录,这说明他是因为某项任务而被日本官方隐藏了档案…”
“比如去组织里卧底…”
“没错。”
“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着直接去接触那个叫安室透的吧?”灰原哀抱着胳膊,“就算他真的像你们推测的那样,是日本警方派到组织里的卧底,也不代表他和我们站在一起…”
她微微顿了一下,“甚至可能在卧底期间叛向了组织,也说不定…”
“不会直接去接触的啦,所以我和昴先生还在暗中调查他啊…”
“不过,只有零这个名字的话…”
“降谷零。”枫原说道。
“啊?”
枫原继续解释:
“记忆里那时候他们有五个人,剩下那人的名字我一开始不确定,但调查发现,和松田阵平还有伊达航一样,萩原研二也去世了。
想着他们有可能会去祭拜曾经的伙伴,我就去他们的墓地那里询问了一下墓地管理人员。”
“然后呢?”柯南适时捧哏。
“最早去世的是萩原研二,就在七年前,他在吉冈三丁目附近的浅井别墅区处理爆炸案件时遭犯人引爆而殉职。管理墓地的那位老爷爷对前去祭拜的人印象深刻,因为一开始去祭拜的是四个人,后来人却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变成一个人。
“他姓降谷,另一个姓诸伏。”
“诸伏…”柯南又愣了一下。
“很容易就能联想到诸伏高明警官,”枫原接着说道,“他的弟弟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一样,同样是被隐藏了档案的…”
这样一来,七年前工藤新一遇见的那五个人的身份就全部就揭开了。
“真是的,”柯南托腮思索了一会,忍不住抱怨了一下,“记得清楚还真好啊…”
枫原无辜地眨眨眼。
“但某位侦探先生明明早就知道了这些,”灰原哀白了枫原一眼,“却直到现在才跟我们说…”
“那是因为还没有调查完毕啦,”枫原赶紧解释道,“昴先生有些想法,还在调查这两个名字,我本来想着弄清楚了就跟你说的…”
“哼。”灰原哀微扬下巴,表示自己不高兴。
“结果恰好遇见他们来套朱蒂老师话…”
“还害得我这些天提心吊胆的,”柯南毫不犹豫地和灰原哀站在同一战线,“真是的…”
“那样更有利于你隐藏自己。”对着柯南,枫原面不改色地回怼。
……
虽然在赤井秀一调查出结果之前并不能百分百确定安室透就是降谷零、是日本公安的人,但以已有线索来看,这个可能性还是蛮大的。
因而灰原哀和柯南都暂时都放心不少。
又过了几天,这天下午,少年侦探团们齐聚博士家中。
博士准备给他们演示一下他的新发明。
因为他还要忙着调试,所以枫原和柯南便趁着这个功夫看电视上的新闻。
就在刚刚,园子的伯伯、铃木财团的顾问铃木次郎吉,在位于美国纽约的一场全世界瞩目的拍卖会上,以三亿美金的高价拍得了最新发现的文森特·梵高的一幅名画,向日葵。
电视屏幕上,一男一女两名主持人以对话的方式向观众介绍基本情况。
“这幅作品为什么会直到最近才会出现在世人的面前呢?”那位女主持人明知故问。
“因为传闻中这幅画早就已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中被烧毁了。”
“被烧毁了?那这次的这幅画是赝品吗?”
“不,只是一直有这样的一个传说罢了。请各位看这里,”男主持人拿出一张报纸展示给屏幕前的观众们看,“这张是去年的报纸,报导中说在法国亚尔发现可能为文森特·梵高的油画。”
“这幅画是在老旧民房的屋顶阁楼发现的,当时还曾掀起一阵话题。”
“是的,那幅画就是这次的第二幅向日葵…”
柯南看了一会新闻便注意到身旁的枫原走开朝屋子里面走去,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接着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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