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生前,待二位不薄,汝等不思以报国恩,反而如此祸害殃民,今日你们带走了皇帝陛下和陈留王,留给天下的不过是又一场混乱,他日你二人西去,有何面目去见先帝?”闵贡严声的训斥着二人,同时调整自己的站位,稍微退后几步,给予张让和段珪一点自认为安全的空间。
“那也要等我西去再说,到时候我自会去面见先帝,讨要个说法。”段珪一脸不愤,自己难道做错什么了吗?
只是想要活着而已,况且先下手者并非是我,我也不过是一个被顺带的人而已。
谁能想到大将军何进,权势滔天,尚且不愿意放过我等几个卑小之人。
那我等所作所为,何错之有?
“汉家养士四百载,就算你今夜带着皇帝,你又能前往哪里?当今天下,已经经不起动荡了,你就真的问心无愧吗?”闵贡看着被抱在怀中的陈留王刘协,不知是昏睡过去,还是早已死去。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真实的情况告诉二人,当今天下之大,何处不是士族的地盘?
就算二人今夜能带着皇帝陛下和陈留王离开此地,又能前往何方?
“那至少能活过今夜。”段珪语气有了一丝变化,脑海中的本能一直在提示它,想活下去,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张让看着在自己手里的皇帝陛下,却发现汉少帝刘辩用着懦弱的眼神看着自己,熟悉的眼神,竟有几分像灵帝。
昔日灵帝,也偶尔用着这样的眼神,希望得到张让的关心。
作为已经服侍过汉恒帝,汉灵帝的张让,甚至以残缺之躯被封为列候,享尽了别人没办法享受的荣华富贵。
可谓蒙受帝恩,如今还得靠先帝之子才苟延残喘吗?
同为十常侍之一,张让十分清楚其它人是什么样的人,其中也包括了段珪。
果然自己还是狠不下这样的心,眼前这个少年,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光明未来。
汉室重新强盛,就靠眼前这位少年了。
作为服侍过三任皇帝的张让,十分清楚,现场不可能就这五个人。
“动手吧,陈留王不应该亡于此地。”张让小声的说着。
声音并不大,即使是身旁的汉少帝刘辩,都没有听清楚。
可是随着一道剑光闪过,段珪脑袋却被轻而易举的摘了下来。
场地当中多出了一个人,帝师王越。
看着新出现的人,闵贡望之十分忌惮,握住宝剑的手都在发抖,全身的汗毛立了起来,来自生物本能的畏惧。
对于汉室的忠心,让闵贡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握住宝剑,强行将目光怼了上去。
段珪的尸体自然性的向后倒,而昏睡中的陈留王刘协自然向前倒,王越一手扶之,将其拉出原地。
放在了干净空旷的平坦之处,持剑而立看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