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着莲步走去内屋里面,出来的时候便已经抱着一把琵琶。
亲自给赵定斟了一杯热茶之后,便款款的坐在了赵定的对面。
修长纤细的手指,在古筝上微微滑动。
一曲忧思之意缓缓道来。
耐性的听完一曲,赵定不得不承认这位书寓娘子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不仅古筝弹得好,就是这琵琶也极为精通、
他虽然是一个不懂音律之人,但也能静下心沉浸其中。
赵定喝了一口茶,缓解因为饮酒而造成的喉咙干涩,语气随意的开了一个玩笑:“绽雪姑娘国色天香,难道没有人为姑娘你赎身吗?”
不过说完这句话,赵定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显然不是一个让人愉快的话题。
书寓娘子黯然叹息一声:“清河坊的姑娘,尤其是做到我这样的书寓,哪里是想赎身就能赎身的,便是遇到了一个有情郎,清河坊的妈妈们不同意,我等也没有办法。”
其实就是太烧钱了。
青楼的书寓娘子都是青楼花了大价钱自幼培养出来的,一场打茶围下来,一人要花费的银子就有三十两。
一天便是两场的打茶围,一天下来给青楼赚取的银子也有至少三四百两。
这可比得上当前大乾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都要多了。
当然这里指的是明面上的收入,至于灰色的那指定是不止的....
如此之下,哪个青楼的妈妈们愿意把自己的招财树就这么轻易的给送出去。
况且就是那初夜钱也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呢。
如此之下,自然也就更加的造就了青楼书寓赎身的难度。
毕竟相对于花费个大几千两,上万两赎一个花魁娘子回家,更多人还是愿意去个次一点的青楼花钱多买几个姿色不错的长三亦或是花魁。
如此岂不是更好?
至于赵定心底自然也就没有这个打算。
一方面是因为身份不适合,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一日不如日日。
“也是,以绽雪娘子的美貌,便是这应天都城,也挑不出第二个。”
赵定吹捧道。
绽雪娘子噗嗤一笑,心底满是欢喜,嘴上则说道:“公子莫要取笑人家了,这应天皇城谁不知道第一美人是卫国公长女徐若云徐小姐,人家和她一比,不过是蒲柳之姿而已。”
自称从奴家变成了人家,关系也更加的亲近了,语气之中也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徐若云?
怎么是她?
回想着之前在国子监内看到的那个坐在马车里面,透过车帘,惊鸿一瞥的身影。
赵定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那徐小姐,虽出身自武将世家,但却得了诰命夫人的美貌,自幼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早都被这应天城的无数才子称之为第一美人。
如今更是早早的成为国子监的祭酒呢。
以女子的身份成为国子监的祭酒,且不说我们这大乾一朝,就是纵观历朝历代,能有如此成就的女子也就只有徐小姐一人呢。”
说到这里,绽雪脸上露出一丝由衷的赞叹,丝毫没有作伪之色。
可你有没有想过,她还能力拔垂杨柳呢!
赵定心底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自从赵崇远和马皇后说要给他赐婚,尤其是赐婚的对象还是徐若云之后,他可是没少打听徐若云的事情。
总结起来就是。
上能提枪安国,下能相夫教子,便是琴棋书画也能胜男!
但可惜,就是性格太过强势了一些。
这一点,赵定不喜。
所以自然也就没有接触的想法。
顺着书寓娘子的话,赵定故作好奇的问道:“如此女子,按理说追求之人不少吧,可为何没听说那徐家小姐寻到个如意郎君呢?”
“一般男子,那自然配不上徐小姐,一来是因为徐小姐出身大乾护国柱石,世袭国公卫国公府邸,单从身份上来说,能配上徐小姐之人,那怎么说也是一个国公之子,另外一方面徐小姐以女子之身,又以才学破例成为国子监的祭酒,如此之下,便是那其他国公爷的士子也配不上徐小姐了。
毕竟能有如此成就,徐小姐的眼光自然也就高了不少,如此之下可不就是没寻到个如意郎君嘛?”
花魁娘子咯咯笑道,脸上依旧带着诱人的娇羞。
好兄弟,你这样,我很难办啊。
“那如此说来倒也是。”
赵定故作恍然的摸了摸鼻子,同时坐在软垫上,挪了挪身子。
头涨得有点难受。
书寓娘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其实公子还是错了。”
“为何我错了?”
赵定有些不解的看着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娇笑道:“因为奴家听说徐小姐如今已经有了如意郎君了?”
“有了?”
赵定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