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艺术节（5）

整个天空被薄薄的云雾笼罩，柠檬黄的柔和光束洒向大地，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雨过后，清晨这会儿，外头的温度清凉不少。

十一楼的房间窗台外，飞来一只小鸟，转动着小脑袋透过窗帘缝隙，能看到开着灯的房间内，一位少女正在褪去身上的衣物，而她旁边的床上，少年正在整理背包，对于身后的美景，他好像一点偷看的意思也没有。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最近没有迟雨落一起睡觉，秦世恶每天晚上都要翻来覆去好久才能入睡，白天起床的时间也推迟到七点以后。

现在不过六点五十，他就被拉起来了，虽然在整理背包，但他的头脑却并没有完全清醒。

小鸟振翅飞向澄澈的天空，屋子里秦世恶拉着背包拉链，打了个哈欠，片刻后感觉听觉被放大了似的。

从身后传来的布料摩擦声，让他一点点从睡梦中清醒，接着猛跳了一下眉毛，吞咽了口口水。

“.落落。”他试探性地喊了声。

“嗯？怎么啦？”身后的少女套好情侣款t恤，走到他面前的衣柜挑选裙子。

她背对着他，曼妙双腿的弧度十分漂亮，小腿纤细，大腿有肉，从宽松t恤摇晃的下摆有可爱的曲线若隐若现。

秦世恶愣了两秒，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脸，或许是震惊程度过大，物极而反，他说话的语气反倒听着平淡，“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啊？”迟雨落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黑亮的瞳孔中满是疑惑。

她都来这里这么久了，还叫他起床，结果这家伙现在才问她这个问题吗？！

“我来找男朋友去逛艺术节啊，今天最后一天，我想从早到晚都一直跟你在一起。”迟雨落说。

“不不不，问题不在这儿吧，我爸妈还在家呢你就这样进来了？”

“嗯，我有敲门。”

这几天艺术节，打鸡血的不光是迟雨落，陈秀琴似乎也从中想起了某些来自青春的悸动，所以一大早她就拉着秦孟德出门了，给迟雨落开门的也是她。

经过昨晚的交谈，秦孟德虽然感觉别扭，但也没再多为难迟雨落什么了，比起这两个小家伙，他也更想和自己媳妇呆一起。

听完迟雨落的解释，秦世恶大受震撼，洗脸的时候还在不断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直到把洗面奶吸进喉咙里被呛得剧烈咳嗽一阵，他才彻底清醒。

“呀别闹我穿袜子呢。”

窗帘已经拉开，并不算刺眼的阳光将秦世恶的床铺笼罩其中，床尾坐着的少女正曲起左腿膝盖，脚丫子踩在床沿，双手将小白袜折成一个圈圈套入脚尖。

秦世恶跪在她身后的被子上，轻轻环抱住她的腰，脸埋在她的秀发里用力嗅着，惹得迟雨落有些痒痒，咯咯笑着拍他的手。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不可以，你抱一会儿我们就没法去逛艺术节了。”迟雨落已经感觉到靠近尾巴骨那部分的腰窝被什么东西硌着了。

“好吧，那我给你穿袜子。”

秦世恶翻身下床，蹲到迟雨落跟前，捧起她小巧秀气的脚丫子。

尽管已经看过甚至把玩过不知多少次了，但秦世恶仍然觉得迟雨落的脚特别好看。

少女的足透着一股奶香味，那一粒粒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痒痒而时不时蜷缩一下的脚趾好似甜美的奶，指甲盖也是好看的淡淡的樱粉色，足底柔软得没有一丝茧的痕迹。

秦世恶托着她的脚跟垫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折好小白袜给她套上，慢慢提到脚踝位置，啪得一声放手，秀着可爱图案的袜子边边就弹性十足地贴在了白皙的肌肤上，受到挤压，嫩嫩的肌肤稍微凹陷进去一点。

接下来是另一只，迟雨落抿着唇安安静静地看着秦世恶给自己穿袜子，心跳砰砰的。

等秦世恶抬头看她，她才发现自己盯着他看了好久，眼珠子转了转，最终还是没有移开，就这样和他对视着。

“你今天不亲一下我的脚吗？”迟雨落用脚尖点了点秦世恶的膝盖。

秦世恶按住那只调皮的脚丫子，道，”不了，待会还要亲你嘴的，我怕你嫌恶心。”

秦世恶去房间外鞋柜给迟雨落找鞋子，迟雨落就从床上下来跟着来到房间门口，抠着门边边目光追着秦世恶移动。

吃饱喝足在阳台丛间打闹的三小只见爸爸妈妈的房间门开了，就布林布林地跑过来，在迟雨落的脚边转圈圈蹭蹭。

该说不说，老一辈养猫猫狗狗好像有独特的秘术一样，这才几天没见，以翔子为首的三小只就已经快变成猫猫球了，也不知道陈秀琴喂他们吃了什么。

秦世恶提着鞋子回来了，那是一双前端、鞋带及鞋底为白色，其余通体为黑色的高帮帆布鞋，充满了青春气息，他好像格外喜欢这种类型的鞋子。

之前过年网购的时候，除了高跟鞋，就属这类帆布鞋秦世恶买的最多了。

“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怪怪的。”

把三小只赶到房间外，秦世恶关上门，帮迟雨落穿鞋子，期间他一直能感受到迟雨落炽热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脸，仿佛要把他吸进眼睛里似的。

“有吗，我觉得我挺正常的。”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秦世恶感觉今天的迟雨落好像比平常更粘他了。

倒也不是坏事，就随她去吧。

“真的不带相机了吗，你不是要保留回忆吗？”

临出发前，秦世恶最后确认一边背包里的东西，手里掂量着那个被迟雨落放进抽屉的相机道。

迟雨落摇摇头，“今天我要用眼睛当相机。”

“意义不明.”

见秦世恶困惑，迟雨落解释道，“意思就是我只想把今天的你的样子留在记忆里，作为专属于我的回忆，而不是接住相机保留成别人也可以看的回忆。”

闻言，秦世恶更懵了，但他试图理解小姑娘这份奇怪的占有欲。

迟雨落挽着他的手下楼，边走边说，“以后我们肯定会有孩子的嘛，到时候我总要有个能炫耀的东西啊。”

走到小区门口，阳光在二人的肩膀和头发边缘点缀上好看的金色光晕，迟雨落喋喋不休她那难以理解的话语。

秦世恶跟不上她的脑回路，只能一点点听她解释。

迟雨落说，“关于这次艺术节的回忆，孩子们只能看到前两天的照片，而第三天也就是我们过二人世界的一天，这一天里，所有小恶的样子，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这样子就算生的是女儿，作为妈妈的我也就有一份可以压制她的宝具了，不用怕她跟我抢你。”

“.孩子不一定会乐意看我们的恋爱往事哦。”秦世恶提醒道，他莫名地有点想笑，这小姑娘怎么会这么可爱。

“可孩子肯定很爱你啊，我不能让他们抢走我的小恶，你最爱的人只能是我。”

迟雨落背着小手，配着秦世恶的动作让他给自己戴上头盔，随后秦世恶也戴好和她粉色配套的蓝色头盔。

秦世恶道，“是是，我最爱的只有落落，不过你怎么那么确定孩子就一定会跟你抢我，说不定他们更喜欢妈妈呢？”

迟雨落眨巴眨巴眼，理所当然道，“我生的孩子肯定遗传了我的基因吧，既然如此，爱你是肯定的吧。”

秦世恶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原本只是体表皮肤受热，现在他从心脏开始的体内也发热了起来。

强忍着喜悦到克制不住扬起的嘴角，秦世恶捂着嘴别过脸去提醒道，“我、我们的孩子，也会有我的基因啊，笨蛋。”

“我知道，但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我要多得多，所以我们的孩子一定也更喜欢你！”迟雨落露出她标准的充满元气的笑容。

车子行驶上马路，秦世恶不跟迟雨落争了。

未来的事情怎么样都好，他确定不了，但有一点是此时此刻就能确定的。

那便是他最爱的人一定非迟雨落莫属，从现在到永远。

阳光铺洒在操场草坪上，像是落满了星子，穿着情侣装的少年少女牵着对方的手向着操场中央一片绿绿的帐篷走去。

本次艺术节主要的三个活动区域就是操场、教学楼后的校道以及教学楼和社团活动楼内部。

上午这段时间，迟雨落打算带秦世恶填饱肚子，然后一刻不停地玩一下午。

走进帐篷区，各种食物的香气便代替了泥土的清香钻入鼻腔，秦世恶的右手食指与中指被迟雨落柔软的小手包裹着，被她牵着往前走。

“早上先把操场这边的小吃全都吃一遍，然后去后面玩捞金鱼、打气球和套圈，等天热起来了咱们就回楼里玩鬼屋，昨天我听盈盈说四楼的机动教室还有举行爱心义卖，等最后一站去买个纪念品！”

迟雨落兴高采烈地说着她对今天的规划，她走在前面半转过身来，一只手拉着秦世恶，一只手食指竖起举在脸颊旁，说话的时候，就会无意识地画圈圈。

周围的喧嚣好像都消失了，全世界只剩下她的声音与自己的心跳，秦世恶面泛柔情，任由她拉着自己在各个摊位前转悠，负责给小姑娘拿买到的吃食。

两个人点一份，因为中间的手相互牵着，所以各自都只有一只手能用，所以秦世恶负责拿，迟雨落就负责投喂，秦世恶吃一口她吃一口。

大概十点多的时候，两人从帐篷区走出，迟雨落抚摸着小肚子，和秦世恶并肩而行，走了一段路，她又加快些脚步走到前面转过身来拍拍秦世恶的肚子。

“为什么我吃饱之后就感觉肚子圆鼓鼓的，你吃饱了也还这么硬。”

“你现在再拍拍看。”秦世恶放松腹肌，迟雨落迟疑了一下，拍西瓜似的又拍了拍他的肚子，这回还把耳朵凑在旁边听。

“嗯，熟了！”迟雨落满意道，“再回去买杯奶茶吧，光顾着吃了，有点渴。”

“好啊。”

秦世恶就和迟雨落一起又掉头返回帐篷区。

其实他在想，比起喝奶茶，迟雨落应该是更想等喝完奶茶，然后晃晃肚子，听听有没有水声。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总喜欢做这种无聊奇怪且没有意义的事，但就是很开心。

喝着奶茶，两人来到教学楼后方，那一条藏在阴凉处的校道。

相比起操场，这边就更热闹了，每个游戏摊位前都有人在排队或是观战，不少平常遮遮掩掩的情侣，在今天都大胆地把手牵在了一起。

不知不觉中，秦世恶和迟雨落牵手的方式也换成了十指相扣，是秦世恶主动的，迟雨落侧目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

本来还以为只有她会在意这种事情呢，现在开来，秦世恶也和她一样幼稚嘛，不想在喜欢这件事情上输给别人，她和他都一样。

“好多人啊.”

“嗯，不过也排不了多久的队。”

根据迟雨落的计划，两人来到捞金鱼的摊子前排着队。

迟雨落推着秦世恶站到自己前面的阴影处，惊奇地发现自己也没有暴露在阳光里，迟雨落就微微弯曲膝盖又蹲下来了一点，把自己缩成一团。

秦世恶回头，就看见小仓鼠一样的少女，小手举在胸前，脑袋抵着自己的后背，拼命往他创造出来的一小块阴影里藏，玩的不亦乐乎，连秦世恶转过身来面向着她了都还没发现。

“你在干嘛？”

“嘘，我不能被太阳照到。”迟雨落抬起头，嘻嘻笑着看他，见他转过来了，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人，就这样双手抓到他的背上，扑进他的怀里。

直到管理捞金鱼摊位的高一学妹喊道，“喂，到你们啦！”

迟雨落才从秦世恶怀里出来，布林布林跑去拿纸网，秦世恶一脸无奈地跟在她身后，蹲在她旁边看她捞金鱼。

迟雨落似乎是个天生的游戏黑洞，从第一次见她玩音游时笨拙的样子，秦世恶就有这种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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