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52章 合肥之战-下  舍弟诸葛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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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虽然不用再担心破门了,但副作用也很严重,因为袁军无法再从东南两门开门杀出了。

城门被堵死后,也意味着袁军将来从这个方向突围的念想也被断了。

刘勋也正是因为还心存了一丝强行突围的想法,他才没敢把四门都堵死,还机动性地留下了破坏相对不太严重的西北二门,想留条后路。

而在袁军实施堵门的那两侧,汉军就可以愈发肆无忌惮地让远程兵种搭建阵屋和藤盾等掩体,逼近到距离城墙较近的位置上放箭。

包括汉军改良了可拆卸式防箭盾的投石机,也可以部署到更前沿,因为敌人压根儿不可能冲杀出城来捣毁投石机了。

而随着合肥围城日久,外围护城河被破坏得越来越彻底。

护城河从上游淝水获取水源补充的渠道,早就被汉军堵死了,下游放水口却被汉军引流开凿出去,导致护城河的水位越来越低。

诸葛瑾发现这一情况后,就建议刘备把一部分投石机趁夜安装到新裸露出来的护城河河道内,只要稍稍把河床地面稍稍压实平整一下即可。

如此一来就跟堑壕战一样,河沿直接成了防御箭矢和滚木礌石的最好掩体,而弹道高抛的投石机则可以在敌军射不到的地方无压力输出。

而汉军的新式井阑车,也在消耗战中让刘勋更加绝望——原本每场战斗,只要确保井阑车斗内那十几个神箭手或死或伤,失去了战斗力,城墙上的袁军弓弩手就能缓口气了,不用再担心被敌人居高临下射。

可是现在,车斗内的士兵一旦受伤,居然会被汉军用一个吊篮绞降下来治疗,而新补充的神射手,也能通过有装甲挡箭的悬梯重新爬上去。

如此一来,只要没法把井阑用投石车远程砸断,袁军就得一直承受源源不断的居高临下弓弩压制,这对于士气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偏偏刘勋堵死了城门,导致他也没法从东南两侧派敢死队出城冲杀捣毁井阑,也没法破坏躲在水位下降后裸露河床上的投石机,一切都是环环相扣,要得城门不被撞破的利,就得相应承受其弊。

被逼入了绝境的刘勋,居然还真就爆发出一些潜力,也开始琢磨投石机——虽然他不会改良投石机,但是落后的古法投石机还是可以造造的,无非准头烂一点,性能差一点。

可惜仓促打造出来的烂货,指望远程砸烂汉军的井阑,或者投石机对射,是根本不可能了。

粗制滥造的货射程都不够,准头也更烂。最后种瓜得豆,倒是发现这种粗浅的投石兵器,好歹可以用来就近砸断云梯和葛公车的搭板,算是聊胜于无。

……

时间就这么推移到了七月下旬。

距离汉军第一次强攻,已经过去了二十天。汉军在不断升级中,已经进行了五次猛攻。

刘勋这边虽然也根据实战经验微调升级了一次装备,但幅度和效果比汉军差太远,完全是被动挨打消耗。

随着汉军的磨合,每一次的攻城,交换比都在变得越来越悬殊。

汉军的死伤早已远低于袁军,尤其是葛公车为诱饵,勾引出袁军大批弓弩手和长枪密集阵,再用井阑和投石机收割。

偏偏刘勋明知是消耗还不能不应对,因为如果不应对敌人就真攻破合肥了。

七月二十这天,刘勋的精神终于到了崩溃边缘,纵酒痛饮麻痹了自己一番,然后总算是脑子灵光一闪。

第二天中午,宿醉醒来后的他,召集了麾下几个部将,宣布了自己孤注一掷的计划。

只听他颇有气势地吩咐:“诸位,我这几日也想过了,敌军就是在用井阑和投石机消耗我们!冲车和那种巨型塔车,都只是逼得我们不得不应对的诱饵!

再这样打下去,我军迟早全军覆没在合肥!月底之前肯定会被破城的!绝对不能再消耗了!我也已经看过,城中尚能战斗的士卒已不足万人,其余就算活着,也多多少少有点伤病!

所以,我决定孤注一掷,出城反击!”

麾下部将闻言无不大惊:“反击?将军!敌强我弱,眼下还怎么反击?那是送死啊!”

刘勋这次倒是没有动摇,显然他是深思熟虑后才提出的,只见他往城南的关羽阵地方向遥遥一指,说道:

“自从我军堵了东南几座城门,这个消息被关羽知道后,他就越来越嚣张,都敢把投石机部署到护城河水位放低后露出的河床上了!

他明知我没法再开城门以敢死队反击,把越来越多消耗我们的器械,部署到离城墙越来越近的低洼位置!诸位久在合肥,也该知道,合肥城整体地势低洼,平时要靠逍遥津的堤堰,控制护城河水位。

一旦逍遥津的淝水大堤出现垮塌,别说护城河会被灌满溢出来,便是城东南两侧低洼之处,也会全部被淹!所以我决定了,明日凌晨,带领城中全部骑兵,殊死一搏。

开北门冲杀张飞的营寨,破坏城北的逍遥津大堤,放水把关羽、甘宁部全部淹灭!如此我军方有一线生机!”

刘勋这番策略,外行人或许乍一听听不出其中对错。

但如果是玩过《三国志11》的玩家,应该都不陌生:游戏里设定,寿春城东南方向有几格“堤坝”地形,一旦派部队把堤坝打了,洪水释放出来,就能把寿春城外低洼处的部队直接全灭。

这也是《三国志11》里极少数几个允许水攻的地形了。游戏这样做,只是为了简化了地理,一个郡只有一座城,合肥因为太小,在游戏里没有单独做成城,只是作为寿春的附属地块出现了。

而事实上,凡是淮河到巢湖之间的淝水沿岸城市,多多少少都有点这样的问题,即淝水的河面有可能高于临河城市的地面,形成一定的悬河。

这是自春秋时、楚国令尹孙叔敖修芍陂(que-bei)水利工程后,就渐渐积累的问题。

所以刘勋的这个计策,在地理上是没毛病的,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有没有这个实力去实现。

诸将听闻后,也都觉得过于大胆,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部将便提醒:“将军,城北的张飞也不是易于之辈,不可鲁莽啊!”

刘勋却再也不受劝谏,大手一挥示意大家住口:“我军两万七千多人,折损早已过万,如今只剩两千骑兵尚且算是完好,之前守城也用不到骑兵。

既是养精蓄锐多日,敌军已经麻痹,确认我们已经胆寒不敢开门反击,夜里或许能抓到机会。而且听说张飞嗜酒误事,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逍遥津驻扎重兵。

我们观察一个张飞攻城部队调动有空档的机会,生死在此一搏!”

说完后,他再不容置疑,又观望等待了一个机会,终于选了一天半夜时分,三更造饭、四更开北城门,带着合肥城内全部两千骑兵,前去偷袭逍遥津,毁堤淹关羽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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