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正屋的房门,眼底是浓浓恨意。
那团白影忽地抬手掩面,泪水在虚空中弥漫至消散。
少女茫然睁开双眸,入目是熟悉的面孔。
那一袭浅橘色绣着白梅的衣衫虽满是残污,却也昭示着这是一具女尸。
她未曾抬头,颤颤巍巍一副受惊模样,慌忙跪俯道:“二伯母,侄女不敢。”
她还是承恩伯府三房的嫡小姐,不是那具被丢弃在荒山的森森白骨。
“原来,你姓穆啊,真好,连你都有名字了,我却不记得了。”
江氏蹙眉不悦,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盏,直直就朝着跪在地上的少女的额头砸了过去。
“红枣?”
一阵剧痛撕扯,她痛地抬手重重拍打着头部。
“侯爷,咱们又不知晓她的姓名。”小厮有些为难,侯爷既然吩咐了好生安葬,那自是马虎不得,可这牌位又如何立?
江氏大怒,一掌重重砸在桌上,“混账东西……”
江氏摆手,示意她退下。
少年眉头深锁,幽暗的眸子里宛如一滩死水。
一旁的三小姐从怀中取出帕子,似是没有瞧见一般,垂眸掩在唇角,眼底满是轻蔑与嘲讽。
“四小姐,可是睡梦魇了?”
叶景昭的厄运,便是从此时开始的。
那团白影漂浮在骸骨上方,说完这句,身形一点一点消散了开来。
她推不掉,更不能推,可她更不想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去,用婚事换一个不忘故交的好名声。
父母不肯应下亲事,二伯母就百般刁难,以至于最后让父亲丢了性命。
宝子们,你们好呀。
她合上眸子,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叶景昭心中冷笑。
叶景昭眼底的困惑随着红枣的声音一点一点消散。
她没有辩驳,只垂首跪俯在地。
自是不肯放过自己。
红枣眼中多了几分担忧,取出帕子为少女擦拭了双颊上的泪珠。
红枣忙道:“四小姐,咱们才从嵩县回来月余,今日是按着往日例行,下了学塾来给二夫人请安。”
叶景昭才迈出门槛,就听见里头传来三姐姐那刺骨的笑意。
少年带着侍卫离开,她木愣愣地看着那具骸骨,又看向那少年离去的背影。
这是红枣?
她缓缓跪下,微微垂首,避开堂屋内众人视线。
直至那骸骨上再无一丝血迹,不知何时,那浅橘色的衣衫也被腐朽。
她心底翻着骇浪,只能垂眸压下眼底那浓烈的恨意。
叶景昭的心宛如被人用刀刮了一下又一下,她有些窒息地捂住了胸口,大口喘着气。
那桩让二伯母焦心的婚事。
承恩伯府二房正院的廊下有一少女侧靠着廊柱,沉沉睡了过去。
“呵。”
红枣上前,扶起四小姐,这才躬身告退。
她早已不知,自己是谁,亦不知那具骸骨是自己。
一旁的丫鬟慌了神,轻推了两下少女,“四小姐?四小姐?”
“母亲,何必同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计较,没得叫咱们失了身份。”
她每一日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虫蚁啃食,她竭力想要驱散,终是没有半点用处。
无论她解释与否,江氏心底打定了主意,要让她在二房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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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