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夏姨娘死活不肯离开，只忠心赤胆要守护老夫人。

这才失落着望向三老爷，说起，“你如今怕是已知晓了，是我对不起你。”

这些隐秘过往，三老爷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三老爷再不迟疑，直接为老夫人斟了半杯酒。

知晓嫡母怨恨于她，她便闭门不出，整日郁郁寡欢。

老夫人无奈，只得走一步看一步，想着日后若她得了心仪的夫君。

那些年，不知事时，他只当嫡母是亲生母亲，只是不喜他罢了。

姨娘说，让他不要怨恨嫡母。

老夫人极为信任夏姨娘。

三老爷才落座，老夫人拎起酒壶，就要为他倒酒。

“若不是我怀着老二时，你姨娘跟你父亲搅合在一起，我也不至于生老二时动了胎气……”

她不信。

夏姨娘也一门心思照顾老夫人饮食起居。

做主要为夏姨娘在外头寻个正头娘子来当。

待面前酒杯倒满，老夫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所以这些年，即便嫡母待他不好，可想起姨娘留下的信笺。

直至老夫人怀了二老爷之后，府中传言说夏姨娘同伯爷有染。

谁知，一顿饭下来，老夫人再没提旁的事情来。

哪里曾是他姨娘的居所。

三老爷起身，朝着嫡母行礼，郑重说道，“母亲，其实您并不知我姨娘对您有多忠心耿耿，她一肚子委屈，全憋在心里，从未曾透露过半个字。”

母子二人对酌一杯。

老夫人笑着叹道，“今日也尽够了，再多，想来我就该去见你父亲了。”

直至生产后，就撒手人寰。

说罢，她就到窗前，从那半闭的窗柩往外头打量。

原来姨娘从未背叛过嫡母，若不是父亲强占了姨娘，姨娘又怎会怀了他？

三老爷的姨娘夏氏，先前是老夫人跟前忠心的陪嫁丫鬟。

一日日拖着，谁知父亲得知姨娘怀了身孕，便去嫡母跟前求了情。

也是在那里，他偶然看到了姨娘留下的书信。

之后，夏姨娘不大出门。

再备上一份厚礼，风光送嫁。

三老爷凄楚漠然，可眼底的委屈却也藏不住。

她动了胎气，早产生下老二，夏氏跪在院中，求她原谅。

姨娘从不想留下他，可奈何没有法子。

玩笑间老夫人拿起筷子，示意三老爷一并用饭菜。

“这些年，我也知你过的不容易，可你到底也是养在我跟前儿的，我又怎能真的不心疼你……”

今日院内廊下有袁嬷嬷亲自把守着。

“是，那今日儿子就陪母亲吃一杯。”

其实这些事，还是三老爷无意中知晓的。

老夫人也不恼，顺势将酒壶给了他，又端起酒杯。

比起伯爷的背叛，更叫她不能接受。

老夫人起身，示意三老爷搀扶自己去了一旁坐下歇息。

“如今已过去了，当年之事，不提也罢，今日我叫你过来，为着什么事儿，大家各自心里清楚，如今既然你手中已有了证据，我只问一句，你当如何？”

最终才会在生他时难产而亡。

今日若不是嫡母提起，他怕是要将这个消息带入棺材里。

“母亲认为儿子当如何？”

又气、又悔、又恼、又疑。

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即便自己想着都觉得荒谬，可还是会蒙骗本心。

只为一个心安罢了。

“所以母亲便将二哥同我的考卷调换，让我没了功名。可是母亲，那也是我十数年寒窗苦读唯一的出路啊，母亲怎就这般狠心！”

一声声质问中，三老爷眼角滚下一滴泪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