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下眉,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1进门,果然传来了祖母那中气十足的嗓音:
“鸭鸭订婚这么大的事儿,你们2话不说就给定下来了,这也就是个女儿,若是轮到江阔,你们是不是也准备背着我把事情给办了啊?”
江毓自打上次跟自己这婆母撕破了脸,就没想着再忍气吞声。
“母亲,这事儿事发突然,但后面也让阿鸿给您去电解释过,这场双方家长会面的宴席也亲自邀请您参加,是您自己说1个丫头罢了,自己懒得回,现在怎么又突然回来,开始质问我们了?”
宋英被这样下脸子,语气愈加的尖锐:
“别看我这些年1直在国外守着那点儿家业,只要我1天不死,这个家就没你说话的地方!”
江毓被气得要命,干脆也跟着对上了: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1个做妈妈的,连自己女儿的婚事都不能做主?”
眼看宋英又要摇摇晃晃装晕,姜鸿1把将自己母亲揽住,无奈道:
“您年纪大了,小辈的事儿就由我们操心就是了,您之前说鸭鸭是我们养大的,不多加置喙,现在又是在闹什么呢?”
宋英对自己儿子倒是没那么苛刻:“重点是鸭鸭吗?重点是我们家江阔,之前没注意过,这次还是管家跟我说,这孩子跟那个律师的女儿在1起了,我1想不行,赶紧着急忙慌的回来,生怕我1个不注意,你们就把江阔的婚事也定下来。”
姜鸿皱了下眉,随意应付道: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江阔是咱们姜家的下1任接班人,他的未来妻子不光要通过您,也要通过公司董事会的调查,哪里会是这么随随便便就应付过去的。”
江毓知道丈夫这是在安抚婆母不要作妖,可还是咽不下心里那口气,冷冷道:
“律师的女儿怎么了?迟姹这样的铁娘子养出来的女儿定然比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有韧劲儿多了,再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那1套,当这姜家的门楣高了,就可以光明正大选妃了吗?”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差点真的把宋英气晕过去。
关键全程姜鸿没说1句反驳的话,1看就是夫妻俩统1了战线。
“我还没死呢!”
宋英手里的拐杖1下下敲在价值千金的地板上,呼吸急促着。
江毓却还是那副模样:“母亲,该说的话我已经说了,而且最近就是鸭鸭的好日子,您要是想留下来,咱们1家人就好好的,别给外人看笑话,您如果不愿,阿鸿会在近日送您出国。”
明目张胆的赶人。
门外听着的江阔忍不住扶了扶额。
看样子他想要家里出面,早点跟迟竹的母亲口头上定下来的主意是实施不了了。
“祖母。”
他大步踏入,搀扶起宋英的胳膊,笑着哄她:
“您回来怎么没跟我说1声,我好去机场接您。”
在这个家里,宋英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孙子,自然不再是刚刚那副模样,笑着拍拍他的手:
“奶奶知道你关心我,这不是我也想你了,就回来看看,正好瞧瞧你爸妈给你妹妹定了个什么人家。”
完事儿又语重心长的劝了句:“你是咱们姜家这代唯1的男孩子,像这样的人家,是万万沾不得的,等再过两年,奶奶亲自介绍好的大家小姐给你。”
江阔没接这话,只是笑:
“您看看您这心操的,难不成我还能被人骗了,被我爸妈卖了不成?”
宋英还想说什么,又被江阔抬抬手打断:
“冯姨,祖母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想必已经累了,您给她做点儿好消化的吃食,我先带她上楼回房间休息。”
冯姨应声。
江阔给父母1个安心的目光,上了楼。
十分钟后,他在爸妈共用的书房里叹上了气。
“爸、妈,刚祖母的意思是,鸭鸭的订婚她是1定要在场的,您们看,要不要我给凌希那边打个招呼?祖母如今年纪越大越像个小孩儿了,我真怕她到时候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那韩家毕竟有个政界有头有脸的堂舅。”
江毓:“这是自然,只是你祖母这次来的目的你可听到了?”
江阔点头:“本来还打算让您和爸也疼疼我,在鸭鸭的订婚仪式上也把迟阿姨叫来,两家先通个气呢……”
江毓无奈的和丈夫对视1眼,笑了:
“你这是看你妹妹定下了,自己也开始着急了?”
江阔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姜鸿跟着笑了:“你小子,还挺像我年轻的时候,放心,我和你妈没那么大的门第偏见,这点儿从你追迟竹那孩子时就跟你交底了,如今也不会变。”
江阔:“可是祖母那……”
姜鸿:“你祖母这是年纪渐长,总觉得心不从心,想像从前那样,把家里所有事儿都攥在手里,可婚姻大事,关乎你的1辈子,我和你妈是无论如何都会让你如愿的。”
江阔笑了,头1回主动提起要回来的事儿。
“爸妈放心,等我和凌希把明年的大满贯也都包了,便渐渐退居幕后,回来帮您,也让祖母瞧瞧,我已经不是事事都需要她帮着拿主意的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