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先发现了她们,也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当即就有些傻愣。我答应过花竹筏的,可是我却当先食言了,我要怎么样向她解释?
崔银琦随后也发现了,她“呀”了一声,却比我的反应要快些,先帮我遮了遮羞处,这才扯过衣服给自己穿上。她的身体还在颤着,看得出来心情极复杂。但当她终于穿戴齐整,踉跄着站起身来的时候,原本羞红的脸庞上却突然换上了一别无畏的表情,先是瞅了我一眼,继而走到了大姐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开口对大姐说:“李娟,我比你大些,以前你叫我银琦姐姐,但今天我要叫你一声大姐了。这件事不怨黑娃儿,我们……我们都没想到。”
我这时也终于回过神来了,难为情倒是一回事,关键是面对满脸泪容的花竹筏时,心里却涌了一种莫名的疼痛感,胡乱地把衣服穿了穿,憋了半天,只对花竹筏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花竹筏的神情原本是有些惊愣的,但是一听到我道歉的话出口,她的脸色也随之变得落寞神伤。她没有说什么,低头缓缓地转过了身体,缓步向着屋里行去。她走的很慢,我知道那是她在竭力地想使自己站稳。
崔银琦脚步踉跄,是因为我侵略性的行为造成的身体上的创痛。而花竹筏却是因为心伤。
我不知道怎么劝慰花竹筏,看着她落寞瘦削的背影,只觉得心里有些疼痛。但崔银琦却替我做了这件事。
她似乎只是在那么一瞬间就变得异常果决而无畏的,跟大姐说完了那一句,又上前拉住了花竹筏的手,轻声歉言地说:“竹筏,对不起。你和黑娃儿约定好的事情我也知道,若不是这次阴差阳错,我绝对不会有跟你抢他的想法。这次的事不赖黑娃儿,怪只能怪缘份作祟。你们道门里的规矩我不懂得,我知道你需要他的精.血,但不知道是不是非得是他的第一次才可以。如果你们的要求不是那么的严苛,那你放心,黑娃儿该是你的还是你的。我比她大这么多,跟他终生厮守,我配不他……”
崔银琦的语气一开始果决而坚定,但到得后来却变成了哽咽。我那时还体会不到她心里的这种痛苦,但后来我每每想起她当日说的话来时,都会觉得亏欠她。说到底,她也是受害者,而且她一个纯洁的女子,被我强行夺了身子,却说的好像是她占了我的便宜一样。她的委屈和对我的情义,我毕生不敢忘记。
崔银琦的话像是一把钥匙,瞬间便打开了花竹筏情感渲泻的阀门,甩开了崔银琦抓住她的手,先是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继而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扑到了大姐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大姐的身子被花竹筏这一扑,稍稍有些踉跄,但她随即就止住了身形,伸手环住了花竹筏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说:“竹筏妹妹,事已至此了,别太这么伤心了,想一想还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我那会儿纯粹是个傻波依的榆木疙瘩,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垂头耷脑地站在原地愣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小蛇走到了我身边,我不知道她何时变回的人形,她当先走过来,伸手环住了我的脖子,脸贴在我的耳边上,嫌这世界还不够乱地说:“主人,我也想让你那样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