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我入了道门之后,母亲很少过问我的事情,也尽量地不耽误我修炼,这一次这么着急,我知道定然事态严重。
我也不敢停留,只好把五行僵尸先留在山上守着那些帐篷,又与众人连夜下山,还没走到升子屯,沉寂了多日的大哥大就响了——母亲怕是一直在拔我的电话。
我问母亲出什么事了。
母亲话未出口,哭声先至,哽咽了一阵才说:“你大姐夫下午打电话来说,你二姐突然消失了,你大姐去找她,人没找到,自己也没了。两人失踪已经八天了。”
八天前,正是我从花子门离开的时候。
我又问:“怎么都八天不见人了,你现在才知道。”
母亲说:“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你姐夫说的,你大姐她们消失的第二天他就晕死在路上了,被人抬到医院太平间躺了七天,下午刚醒来。”
孙小雁是个孤儿,他若晕死了,确实没人管,更没有人会给我家人打电话,因此母亲也至到现在才知道。
母亲的话让我心里很震惊,大姐二姐相继莫名失踪,孙小雁死了七天又活了,这些事已经诡异至极了,但还有更扯的——二姐所在的大学和大姐所在的单位里,凡是找过她俩的人,无一例外都出事了,不是摔着就是碰着,然后就都傻了,像是着了魔怔。
这事已经不是我的自家事了,我不敢有丝毫的停留,安慰了母亲几句,就直接给李亚东打了电话。
没想到他同时也在找我,而且正在赶来的路上——济南发生的这些邪异事情,也同时引起了有关部门的关注,上级派他来接我去处理。
事态紧急,不仅李亚东来了,上面还派了专机,就停在家乡县城的一个军用机场。
我心急如焚,当夜就带着阴煞阳煞、丢爷和花竹筏登机赶赴济南。李亚东也跟着,但老叫花子没去,我请他跟花子门的人说说,把我的母亲保护好。
到达济南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上学时学过一篇课文叫《济南的冬天》,很美,但我却没有什么心情,落地第一件事,我先赶往二姐所在的学校,路上同时跟姐夫孙小雁打了电话,约好在学校会面。
没有人知道二姐消失之前人在哪里,凡是她接触过的人,此时已经全都一脸痴傻的样子,问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过那些人,尽皆印堂发堂,魂天魄地里阴鬼之气萦绕,把她们自己的魂魄尽数包裹了。
令我讶异的是,孙小雁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躺了七天,却全须全尾地活过来了,身上也没有沾染丝毫的阴鬼之气,意识也不曾有丝毫的丧失,还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只是有些憔悴。
在学校里会了面,我一边跟他往二姐所住的宿舍赶去,一边问他:“你在医院的这七天里有没有什么感觉?醒来之后呢?”
孙小雁从上衣兜里掏了一张黄色的纸片交给了我,说:“没别的什么感觉,从停尸厢里爬出来的时候,我手里就多了这个纸片。”
我接过一看,那是一张符纸,上面用篆体字写着一行字:“大明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