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帽子的速度极快,几个呼吸之间,已然飞掠到了桃核泡子的岸边,这时,他的身形陡然停下,看了一眼水中依旧在高速运转的漩涡,脸上挂起了凝重之色,下一刻,他又看向了我,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脚下再度一动,向着我扑了过来。
我虽然手里拿着虎爪勾子,身体也能正常的走动,但要施展起道术与孙春风抗衡显然很难做到。可是当此之际,我同时也没有啥逃跑的可能,只得心下一横,强自发动天玄剑步,挥着虎爪勾子对敌,只希望能死的晚一点就成。
我还有个渴望——徐豪和吴越散人刚才是追孙春风而去了,如果我能撑到他们赶回来,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呢。
我天玄剑步刚刚走了十来步,孙春风的身影已然杀至了我的近前,与之前数次不同,他这回手中没有拿着那个招牌,完全是靠着两只手,在暴掠的同时,不断地结着印法向我袭来。
他一至近前,我便感到了一股很强大的气势,强自扭转了身形,一边努力地躲着他的攻击,一边以虎爪勾子冲着孙春风或刺或撩,一息之内打出了五六记攻势来。
然并卵,我既没有伤着他,也没有躲过他,孙春风的右手duang的一下就推在了我的胸口上,我身体立即如同一叶飘零的落叶,嗖的一下就倒飞了出去,身上本上来就流血,如今被他这一击,五脏俱震,大口大口的鲜血立即狂喷。
只是,我依旧没有明显的生命流逝的感觉,只是觉得疼。
口中喷出的血雾染红了那些纷飞的雪末,我足足向后飞掠了十多米远,才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此时的山野之间已经没有了那么厚的积雪,地面上的枯枝砾石露了出来,我砸落到地上的时候,脊柱处一定是垫在了一块石头上,只听“咔”的一声细响,我感到了脊柱断裂的声音。
剧裂的疼痛让我几欲昏厥,我兀自强忍着,想要爬起身来,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关键是,绿帽子的攻击又来了,他紧随我倒飞的身体,在我刚刚落地的同时,一双大脚便应声而至,踩那儿不行,非得踩老子一朵梨花压海棠的俊脸!
之前落地的时候,我怕脑子被撞坏,特意将脑袋收着的,如今孙春风冲着面门就是一踏,立时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后脑勺被踏在了地上,正巧下面也垫着块石头,又是一声“咔”,我吃惊地想到,这是要被开瓢了么?
在孙春风的这番虐打之下,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但是脑海中的意识却一直保持着清醒,我想起紫衣女子跟我讲过的“三才戒六合鞭”,对我“洗心伐髓”的事情,心里由此升起了一股希望——或许这也是对我的一种磨砺呢?
之前徐豪在大湖湖畔洗经伐髓重生为人的样子,我是亲眼见过的,那番痛苦比我现在的情况来要厉害的多,只不过他当时是自主的,而我却是被孙春风虐打的而已。
尽管心中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被人虐打还是让我极不舒服的,当孙春风再度抬脚踏向我的面门的时候,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挥着手中的虎爪勾子狠狠地割在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