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小女孩走了出来。
“寒松哥和我爹去了隔壁县谈房契的事,那里的买家是个大户,出的价格却不太公道,所以要来回磨一磨。怕明日人立年人家不在家,紧赶着今日初六去了。”小女孩露了雪白的牙笑道,“我叫吴英凝。你们先坐坐,我去给你们倒水来。”
水壶虽然是旧的陶壶,可水却清亮着,茶盅也洗的干净,覃柔饮了一口,见她一个人便问道:“方才正屋里是家里的长辈吗?”
英凝点头,指了指正房,“我祖母在家,只是她腿脚不好,年纪又大了眼睛也花了些,不好出门,所以方才给她送了粥吃了才能出来待客。”
庄妙香点点头,真是个孝顺的小姑娘,她问,“那大哥和吴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可有留话?”
英凝想了想,才道:“今日一早天没亮就走了,话倒是没留,不过看这个时辰,要是办的顺利,应该快回来了。”
话还没
说完,就听外头门一阵响动,脚步声传来,都站起了身,见果然是吴文定推了门进来,后头跟着的正是庄大郎庄寒松。
“大哥!”庄妙香见到他,欢喜地迎了上去。
见她在此处,庄寒松诧异:“你怎地在这里?你怎么来的?”
庄妙香将前因后果快速说了一通,庄寒松面色不太好看,“你们两个姑娘家敢出这样远的门,实在是不好。”
“所以大哥才要回去啊。”庄妙香嗔着抱怨,“若是大哥在,咱们不就更放心了?”
庄寒松与妹妹的感情还算不错,因此他不忍责怪跑来打听自己下落的她,只好沉默不语以对了。
吴文定诧异过后,则向覃柔拱手作揖,“姑娘怎么来了?”
覃柔笑了笑,“是陪妙香来的,她一个姑娘家始终是不放心,索性我身边还有玉珠会些拳脚,又有小子带着,比她一个人要放心的多。”随后又道,“我也想来看看吴大哥家里,有没有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地方。”
吴文定收了那三千两本就心内不安,已经用了些许给老母亲请了最好的大夫看诊,又觉得感激覃柔的大方,如今见她不辞辛苦从京都来,更是愧疚加上感怀叠厚,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姑娘是慈心人,我这样的粗人不配。”
“没什么配不配的,将来许多事还要劳吴大哥费心了。”她微笑着道。
见吴文定这里的确没什么要帮忙的,
覃柔看向一旁的庄氏兄妹。
不知兄妹二人说了什么,庄寒松始终一副不愿意回去的犟牛模样。
而站在他对面的庄妙香则气的眼圈发红。
最终还是吴文定发了话,“寒松,你在我这里也没个落定,不如趁这机会一道回去,待庄大人知道你的新着落,想必也不会太为难你——毕竟是亲生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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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节,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