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湫觉得奇怪。怎么说也是救人一命,这妮子总藏着掖着的做什么?
听他的语气有点质问的意思,涂念侧眸瞧了他一眼,说:“还没来得及。”
之后沉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等有机会,我会告诉他的。”
伯湫略有些好笑地说:“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涂念嘟囔,“这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
自己有这么凶吗?
伯湫难跟她理论,只好道:“没来得及说就不用说了。等回积雪,我帮你把这符解了就是。”
涂念有点愣,“那符这么厉害,还能解?”
“我亲手制的符,又有什么不可解的?”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倒把涂念听沉默了。
怎么她这老祖宗的业务水平好像有点高啊?这大腿,她可得抱紧点才行。
三人抵达魔都时,已经是当日正午。
烈阳高照,阳盛阴衰,路上行人大多都以纱巾蒙面,或是头戴斗笠兜帽,涂念几人也有样学样,混迹在人堆里打听楚秋容和徐子翘的下落。
一路问一路走,两位师兄的下落没问着,倒是听说附近茶馆里有位吟游诗人,于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进那茶馆搭眼一瞧,那吟游诗人果然在,其长袍拖地,手上端着一把胡琴,在堂中拨奏着曲调,嘴里吟唱朗朗上口的词句,身边还围坐了一圈魔族的男女老少,众人或是饮茶,或是小声谈论,总归都听得津津有味儿。
涂念几人在不远处的小桌落座,又要了壶龙须草茶,没许久的功夫便用上了第一口,默默地边品边听那圈儿人闲话。
“今儿个有什么新鲜事吗?”
“说是早起那会儿,魔皇殿外又有喧闹。”
“这算什么新鲜事?最近十来天里,每两日就这样。”
“非也。他说这番是确切消息,似乎修仙界有所动作。”
“是吗?他们不是才办了什么比武,现下又来闹,这么闲?”
“谁知道呢,他们就爱搞这种有的没的。表面上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
听着这些人的对话,涂念指肚一抹杯沿,压低声音,迟疑道:“我们这是暴露了?”
晋南枫眉宇轻动,“不应该。”
伯湫也随声附和:“死两个贫民罢了,魔族哪有那么无趣,还管这种小事。”
就是啊。涂念心想。
就他们那几个破悬赏,若不是徐子翘走狗屎运莫名撞上个侍卫头领,根本连魔都的边儿都碰不着,除非魔族头领都吃饱了撑的,才会理会这种蝼蚁的死活。
思虑片刻,她朝那吟游诗人努了努嘴,“待会儿问问那人吧。”
显然这些群众的谈资,大多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却又不十分细致,若想再多知道什么,多半是要破些钱财了。
毕竟像这种职业,就是靠消息混饭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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