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和爸爸的关系,肯定要比和牧之远好。
难道潜意识里,她对牧之远的信任比对爸爸的信任要多吗?
还是这几年对他依赖惯了,一时间很难改掉?
程于婧也解释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洗过澡,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会儿回忆起那日牧之远喝多,当着她的面吐了血丝,又被送进医院的场景。
一会儿又回忆起,晚上在饭局上,他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还因为她自罚三杯的场景。
一会儿脑海中又响起小李在车里抱怨牧之远喝酒的那些话。
让她倍感压抑。
连跟了几年的司机,都如此关心牧之远的健康问题。
而他自己却不当回事。
亦或者不是不当回事,而是为了讨好她,才破例喝酒。
想来想去,牧之远如今确实改变很大。
想到这里,忍不住拿出来手机,打了两个字,删掉,又打了两个字,又删掉。
犹豫来迟疑去,最终还是发了一句问候:【胃没事吧?】
牧之远回的很快,却问:【这么晚还没睡?】
程于婧回:【你不也没睡?】
牧之远才说:【嗯,有点胃痛。】
程于婧这会儿脾气上来,态度生硬道:【活该。】
牧之远看到消息却笑了。
他捂着腹部缓慢的走到沙发上坐下,茶几上放着方才倒的一杯温水,客厅里的光线很暗,整个房间凄冷。
以前有她在身边嘘寒问暖的时候,他并不珍惜,如今人家整一句“活该”,他却觉得虽然不好听,但这其中隐藏着一丝丝的关心,让他倍感欣慰。
还真是贱啊。
牧之远叹了口气,仰头看着天板,有些哭笑不得。
牧之远这夜注定睡不好,其实不知他没睡好,程于婧也没睡好。
早晨闹钟响的时候,程于婧只觉得太阳穴跳痛,因为睡眠不足心情有些烦躁。
谁知大清早却接到老秦的电话,主动告知她下午过去办手续。
程于婧在电话里丝毫没有睡眠不足的样子,笑吟吟答应了。
挂断电话拿过镜子,瞧着自己的黑眼圈叹了口气。
只能给马婷打电话,一边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拧着眉说:“老秦那边摆平了,今天你跑一趟吧,我头痛,今天不想出门。”
马婷胡乱猜测:“你跟牧之远回家了?”
程于婧睁开眼睛,“你瞎猜什么呢?我为什么跟他回家?”
马婷奇了,“我故意给他留机会,这人怎么不知道把握呢,昨晚多好的机会啊,”说到这里笑了笑,“后面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了,我以为你俩那什么,你不方便呢。”
程于婧以前和马婷不熟,对她挺敬重的,现在混熟了,也了解马婷是个不拘小节,一向没大没小的人,“你这么尽心尽力,收他钱了?”
马婷赶紧解释:“没有,我不过是好心撮合一下,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嘛,中国人的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