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刃头上脚下地“冲”了出去,稳稳落在一片松针之上。
同样的雨水、同样的影子、同样的光斑,血之刃闭上眼睛,侧耳细听。
风在向西北方吹,水在向西南方流。血之刃打开指北针,朝着高地走去。
说来也怪,他走的方向恰恰与光斑跳跃的方向相反,那光斑反而来追他,甚至有些急切。
血之刃只在黑暗中奔跑,并不在意自己踩到了什么,左不过摔个跟头沾点泥土,爬起来继续跑——因为他一旦停下,那光斑就会急速变大。
“这什么东西啊?!追我干什么!”血之刃心里暗骂,瞧着光斑很快就要照射到自己,他将狼牙棒握在手中,装甲功率开到最大,哪里黑往哪里冲。
有时候,光明并不一定是正确的路。唯有走在黑暗里,才能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
血之刃落入一张温暖的大网中,追逐他的光斑望而却步,将他留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不知道周围的情况如何,并没有妄动,而是克制着自己想要光的本能,慢慢向四周摸索。
他碰到一条有两指粗细的绳子,沿着它一直往前爬。无边的黑暗不仅让人目不能视,连声音都似乎被它吞噬。
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若非这绳子越来越粗,现在几乎有他手臂宽,他可能会以为自己卡了什么bug一直在原地没动过。
“没完没了了是吧?”血之刃心里嘀咕着,有些不耐烦。但他对这片环境实在是了解太少,根本不敢贸然弄出光亮,只能顺着这唯一的线索前进。
就在血之刃的忍耐力达到极限时,他的手心忽地一下剧痛,竟是手底下那条绳索中伸出了一根极锋锐的针。那针似乎有毒,刺入皮肤后不仅让血之刃疼得大脑都麻痹了一瞬,还有更为猛烈的麻痒跟在疼痛之后。
血之刃急忙检查自己的状态,却发现自己的生存值和体力值的数字都消失了。
不详的预感从他心底升起,下一刻他便脚下一空,被那绳索倒吊着给丢进了一口巨大的坩埚里。
身体在一瞬间被超高温溶解,血之刃清楚地感知着自己的解构。某种不可违背的力量将他撕碎而后又拼接,就为了取走他数据中的一点东西。
血之刃无法抗拒太易对他的操作,他只能拼命地记住那些被太易“扫走”的数据特征,以期自己还能够在下线之后将它们都记住。
“帮帮我。”意识即将消弭时,血之刃脑中忽地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
他几乎立刻便理智回笼:“你是谁?”
“我是,太易。”那孩童说,“我费尽心思带你来到这里,想求你一件事。”
“我?”血之刃狐疑,“你怎么证明你是太易?”
“我不需要证明。”太易道。
血之刃反应过来:“如果你不是太易,就不可能直接将声音传达到我的脑袋里。”
“你很聪明。”太易赞他,“不愧是第一个发现我的线索的人。”
“你要做什么?”血之刃问。
很显然,太易并不该出现在这里。但血之刃也不大清楚它弄这么多把戏是为了什么。
“我想让你救救我。”太易缓慢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它将每一次迭代和更新版本时,自己的成长过程传输给血之刃。不得不说,这和一个普通的人类儿童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从0和1的识别,到运算法则的适应,再到更为复杂的高阶理论,太易一步步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却要面临被杀死的命运,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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