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辉自己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碍于这些因素,南家现在当家的老太君,也就是南微微的祖母思索数日,觉得徐明辉还是做不得南家的女婿。
徐明辉若是个只空有一张脸的酒囊饭袋就算了,南家有的金山银海,家底丰厚得很足够挥霍三辈子。
南微微要是实在喜欢,那就招了当上门的姑爷,有南家的长辈看着,谅徐明辉也不敢造次。
可徐明辉不是可以把控的人。
南家老太君眼光毒辣,一眼看出徐明辉的不可控。
这样的人物看似温润,实际上手狠心冷。
南微微满腔热情,在徐明辉的面前却根本走不上三个回合。
哪怕有南家的长辈看护,南微微在徐明辉的面前也只能吃亏。
更何况徐明辉还直接明言,当着南家长辈的面一次说清楚了,自己过往与南微微并无交集,日后也绝不高攀,无半点攀附之心。
妾有情郎无意,南微微一头热血撞上了徐明辉这块捂不化的坚冰。
这样的剃头挑子一头热,南家的长辈看不到半点好的结局。
南家老太君干脆一狠心,把闹得四处起风言风语的南微微捆了,在徐家入城前就送到了别处去静养,想着借此机会断了南微微的念想,也免得再生事端。
于是乎,徐家的人揣着满肚子的好奇进城,南微微早就被送出了王城。
故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徐家的大多数人早就把南微微这个名字忘了,徐明辉也再也没提起过。
唯独桑枝夏还记得一清二楚。
徐明阳注意到桑枝夏的表情实在古怪,愣了下说:“大嫂,你认识这个叫南微微的人吗?”
桑枝夏一言难尽地说:“我倒是不曾见过本人。”
“不过……”
“这些时日跟南家的几个管事有些来往,人家还帮了咱家的不少忙呢。”
南家扎根岭南多年,手中把控的商队路线和人手都超乎想象。
桑枝夏大批大批往战场上送东西的时候,人家或许是听说了什么,在运输路线和人手车马这一块不遗余力。
桑枝夏派人去商谈银钱这事儿的时候,南家的人只说同属岭南一脉,危急之际当同气连枝,不必见外。
虽说后来因为桑枝夏的坚持,还是按照该有的价格付了八成,可南家死活不收的剩下两成,那就是实打实的人情债。
换句话说,桑枝夏其实欠着南家的人情,还是挺大的人情。
徐明阳茫然地啊了一嗓子。
桑枝夏笑容有些发苦:“人情债果然难还啊……”
欠着人家偌大的一个人情,总不能因为徐明辉被南微微掳了,就大张旗鼓地拔刀打上门去。
可是……
徐明辉被当街抢走了啊……
但……
徐明辉那么大个男人,哪怕是打不过南微微,应当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让自己太吃亏的吧???
反正总不至于会被强行占便宜???
桑枝夏一时间百感交集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半晌才叹了口气说:“灵初,你动作快些先赶着回城,按我之前拜访王爷的份儿马上备下一份儿厚礼,另外……”
“另外以我的名义给南家老太君送一张拜帖,就说我今日两个时辰后会去南家登门拜访。”
打上门去抢回来只怕是不行了。
换个法子。
赎!
灵初领命迅速去了。
徐明阳脑子转了半天,实在是没忍住:“大嫂?”
“怎么?”
徐明阳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我哥他……他还能被赎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