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疑惑时候，那位高手提着两个人头，以及一个昏迷的刺客从水中跳上船，他舒一口气，高手在，老师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那人是被刺穿了心脏，怪不得死的那么干脆。

他自称寒修射，那就是号江之上最大的水贼之一，寒秀才。此人三十年前出道，已经是秀才文位，受身份所限，不可入朝为官，否则他还能再进一步成为夫子的。

刘英狠狠的抓住她，她冷声道：“我有肺痨。”

眨眼之间三死无伤，不留一个活口。

他带着两人，一推小船往江中划去，船打着旋，根本不能自由行动。

巨雷响动，江面白雾骤升，比他这辈子所见过的任何雾气都要大。

此言吓的刘英一屁股坐倒水里。肺痨，那是会传染的病，无救。

“故人送礼，岂可拒绝，夏弦你看好了。”

伞下，那是左寒烟，她看江面烟雾蒙蒙，雨滴轻抚，小船儿诗情画意。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小船中那个人，他顺江而下，似乎要离自己远去。

“寒某年老体衰，不复血气盛况，但这乾隆地界，终究是我的猎场，怎容外人沾惹。”

“撤”

轰鸣如雷，如同水下爆炸的鱼类，激起漫天水滴，简直是下了一场暴雨。

老翁蓑衣细毛如刺激射，肉眼根本捕捉不到那种速度，一位刺客被刺中，一声不吭的掉进水里，片刻，他浮上水面，已命丧黄泉。夏弦找不到他的伤口在何处，却听一个刺客叫道：“小心，被刺透心脏就完了。”

一柄白伞，上绣红牡丹，伞盖下是颜若彩虹的姑娘。风吹来，雨点被伞盖遮挡，却遮不住她身子，紧贴身子的淡绿衣裙被风吹，似乎有大力拉着她，将要把她扯上天，做那不食烟火的仙子。

但是，身为号江十三盗之一的寒修射又怎会不通水性，他跟随两人潜入水中，江面潮水汹涌，呼号依旧，仿若从没发生过什么。

这个场景太血腥，夏弦不忍直视别过头去。

老翁须发怒张，爆裂的蓑衣射出千万小刺，他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披肩，伸脚猛跺。

黄豆大小的雨点打在脸上，有些刺痛，伴着这声巨响，水底突然冲出八条人影，他们身穿淡蓝色紧身衣，手里拿着各种武器，有一人被炸的血肉横飞，鲜血散了满江红。剩余的七人不言不语，拼死向着夏弦冲来。

寒修射同时问道：“这词，可有名目。”

夏弦本忘记了吟诵，被他一提醒才想起来继续。

“轰隆……”

“诸位在乾隆地界做活，可曾问过我寒修射？”

还没等回神，最后两句轰然炸响：“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你长大了，我老了。多年不见，已然物是人非。”

陡然霹雳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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