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中，念华裳问道：“姐姐。你怎么不唱了？你唱的好好听。”

帅旗“哗”的立起。代表中军，旗不倒，军不灭。

接下来，就是誓师。告诉士兵们，这场战该为什么而战，一则鼓励士气，二则祭祀上天，言证我军乃正义之师，获得上苍保佑。

李堂言猛回头，看向书院。他沉默良久道：“派十伍士兵去书院，不许除持我令牌外任何人进入。一切食物所需，我会让人持我手令前来。不丁你亲自去安排。”

左寒烟很奇怪，他怎么不看书的跑出来了？

李堂言打开纸张，那是他作的誓师文。

狼烟冲天，不胜不还。能听出奏乐者不熟悉，弹奏断断续续，却是一首传世的名曲。

作为主帅，李堂言登上中军战马。

“恰逢春光咋暖时，长河涛涛无寒流。君见长河流水东，君见英雄化黄土。君可见无春之世，岁月流觞装杯酒。饮一杯长河流水，道一声我已年老。……”

野兽终究是野兽，不知道自己生命将终结，威胁的发出低啸，看到李堂言拔刀，它恐慌起来，猛力挣扎。

“再探。”

大旗飞舞，全军求战。

有些人不懂得音乐，但是懂得欣赏音乐，夏弦无疑是其中之一。他看着《论乐》，恰看到这一首《长河》的歌词。

只唱了三个字，雄壮气势喷薄而出。但只有三个字，叫人群听的心痒难耐。

鲜血喷出，足有四五米，溅射在军旗上。

按照完整的礼仪，接下来还有乐者奏乐前导，恭祝战胜。只是城内没有真正的乐者，也就省略这一步骤。

九鱼神文鼎咔咔摇晃，那是传达上天的表现。

七八个士兵绑住老虎，将它的头对准大旗。

“小兄弟莫要看不起女子，历来乐者大家，多是情殇女子。”

虽然如此说，念华裳还是坐在凳子上，“叮叮……”她拨了琴弦几下，清脆的歌喉唱道：“岁月长河叫时间，时间过去叫曾经。长河涛涛江在流，往前尽是迷蒙雾。想留步此时观水，河更是一往无前。此年前去是过去，到得江中为现在？饮一杯寒流知会，问此长河，又唱给谁听。”

“大战于乾龙，乃整三军。圣人曰‘惟愿世间将军不再，英雄无泪。’非不得已而动刀兵，然水妖无智，只知野兽，犯我南国，侵尔家园。予誓告汝：国则家，一人之力不保，一百之力则抗，一千之力则战，国亡则家失。今逆天而行，当绝其命，予恭行天命，行天罚，战怠不前者非命，杀不决断者非命，敢不用力者非命。当晓，保城则保家，因己而战，不效死尔？”

李堂言再次念道：“此胜，表天子，赏与官钱。败者，城破人亡，妻离子散，军法无情。”

“可惜他死的早，没有写出下半首，只留一半传世。”

琴弦抖动，左寒烟停下素手，她没有唱下去，痛苦的咳嗽起来。肺痨复发了，她胸膛有轻微“呼呼”声，很痛苦。

看起来虚无缥缈，其实自古就存在的礼仪非无稽之谈。

院子里左寒烟唱了起来。

这一次比上回要宏大的多，声传全城，那是有传世名曲在谱写的异象。

“报大帅。水妖已集结数万，到了城门八百米。”

“战战……”

但它察觉的太晚，李堂言催动战马，那马也不惧猛虎，四蹄一蹬冲出，李堂言猛力挥刀。

“扬旗。”

“礼祭结束，大军拔行。”

有人回答：“不知，但唱的我心都碎了。”

斥候领命而去。

“狼烟起……”

此时的城内，忽然想起“叮叮咚咚”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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