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管事接过,看了看单子上头的物品,笑道:“都是一些常见的东西,两天内就能找齐。”
不过,薛管事提醒一句:“秦小姑娘,东北州十月就飘雪,所以你们的新作坊得尽快选好地方,赶在九月之时动工,不然今年可就没新作坊可用了。”
秦小米笑:“多谢薛管事提醒,我记住了。”
薛管事又跟秦小米转了几圈,确定破宅子改造的各处地方后,离开去采买东西。
没多久,柴老头跟张牛旺带着两家的女眷过来了。
见到秦小米后,柴老头差点又跪下,他女儿柴盼娘赶忙拽住他,道:“爹,可不能跪,秦小东家会不高兴。”
老者跪小辈,您老是要折秦小东家的寿数吗?
柴老头瞪她:“秦小东家愿意招咱们两家的女眷做工,这是多大的脸面啊,老头子咋就不能跪?莫说是我了,你们也得给秦小东家磕一个。”
说着,还真招呼柴张两家的人:“赶紧排好队,给秦小东家磕头!”
秦小米是一言难尽,忙道:“千万别跪。”
虽然她不怕折寿,可真没必要搞得跟上坟一样隆重。
又道:“大家坐吧,我给你们说说作坊的规矩。”
柴老头:“不能坐,哪有跟东家平起平坐的道理?秦小东家、秦老哥,你们坐,我们站着听就成。”
柴盼娘服了她爹,是招呼大家伙:“大家快坐。这一群大人围着秦小东家站着,秦小东家还得费劲仰头看咱们,反而不自在!”
秦小米听罢,看向圆脸瘦长身形的柴盼娘,笑道:“高子嫂说得对,大家坐吧,这样才好说事儿。”
六月的时候,柴盼娘已经嫁给张牛高。
张牛高挺稀罕她的,得知秦家能染红布后,特地买了一块白布,钱让秦家帮着染成红布,送给柴盼娘,算是补给她的红嫁衣。
“为防有工人做对不起作坊的事儿,所以想来作坊做工者,都得签一份雇工契书。因着是连坐制,所以雇工家的户主和夫主也要签名摁手印。”
“不过你们放心,这不是卖身契,只是雇工契书,只要你们不做害作坊、害新染料、害我家的事儿,这份雇工契书,几乎等于废纸,你们想什么时候辞工不做都成。”
“可要是你们敢害作坊,那这份雇工契书,就是你们全家的夺命符……”
秦小米给柴张两家的女人说了一遍后,又对姜大郎道:“把契书分给她们,你再把里头的条款读一遍。”
“好。”姜大郎把早就写好的雇工契书分发给她们,又把条款给她们念了一遍,见她们听得很懵后,又用大白话,给她们说了一遍。
“除了不能害作坊以外,活计还要做得合格,不然就扣工钱;不可把自家人带来作坊;不可把作坊里的事儿,告诉外人,家里人也不能说……”
折腾两刻多钟,回答她们好几个问题后,总算是把雇工契书给她们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