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母还不相信,指着赵班头道:“哪里来的小班头,竟敢胡言乱语,扰人安宁,你可知老身姓罗,跟你们罗通判同宗!”
赵班头笑了:“这逮捕文书就是罗通判盖的印,还交代我们,要是你再胡乱与朝廷命官攀亲,就按律严惩!”
什么同宗,不过是同姓而已,世上姓罗的多了去了。
王母扑过来问道:“差爷,方家拐骗陶氏女去做娼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陶氏女叫什么?她如今可还安好?!”
王母在心里不断祈祷着……千万别是百喜,即使是跟着富商跑了,也比去做娼强万倍。
赵班头叹道:“全名正是陶百喜,你的外甥女……诶,你别晕啊,大夫快救人!”
王母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供职府衙的大夫赶忙上去施救,王二郎是抱着王母哭喊着,王家乱成一团。
方小棠是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紧拽王祖母哭喊:“冤枉,冤枉啊,我没害过陶百喜,陶百喜去我家的时候,我一直在府城……且当年有两个人看见陶百喜跟着京城富商跑了……那个娼妓肯定不是陶百喜,她是冒充的,只为害方王两家!”
方小棠确实不是一般人,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出这种合理的解释。
可惜……
“你父母兄弟、芬芳院的人已经认罪,且都说了她就是陶百喜。陶氏女画押的供词也送到了府衙,已经与留存的掌印做了对比,手纹一致。”赵班头低头看着方小棠,道:“这案子已经办得死死的,没有任何翻案的可能,你就莫要再狡辩,接受报应吧!”
王祖母问:“这案子真的办死了?!”
赵班头点头。
王祖母立马拿起碗,哐当一声,砸在方小棠头上,挣脱方小棠的拽扯,避到一边去,对赵班头道:“快把这晦气的毒妇押走。这事儿跟我王家没关系,我王家是大善之家,不仅善待亲戚,还月月给捐香火钱的,我王家什么都不知道!”
王母已经被救醒,听到这话,扑了过来,坐到王祖母身上,啪啪扇着巴掌:“老虔婆,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听信马仙师的鬼话,百喜怎么可能会被下嫁给方木博,要不是你拦着我不准去报官寻人,百喜也不会……我杀了你!”
王母疯了,抄起椅子就往王祖母身上招呼。
赵班头赶忙拦住:“王田氏,你莫要犯案,否则你外甥女就白替王家求情了!”
又说了陶百喜临死前,因为她的缘故,主动求情,让衙门不要连坐王家的事儿。
王母听罢,泣不成声,再看见已经面露惊喜的王祖母,越发怒了:“这老毒妇不配!”
可她双手被赵班头抓住,只能挣扎着,嘶啦,用嘴巴狠狠咬了王祖母的脸颊一口,把对方长着老年斑的老面皮给撕咬下来。
“啊啊,王田氏杀人了,救命哟!”王祖母惨叫着求救。
赵班头赶忙招呼二十名衙役,忙活好一阵子,才把王家的闹剧给平息。
赵班头看着被捆起来的王家众人,道:“苦主陶氏女给王家求了情,因此王家人除了方小棠以外,应该都不会被判刑,所以你们就别再闹腾了……不过你们王家人得去衙门一趟,大人要问话。”
不会牵连王家就好。
王祖母放心了,又诶哟叫着,对府衙大夫道:“大夫,快过来给老身看看脸,老身的脸快疼死了。”
府衙大夫道:“只是咬掉了一块肉,皮外伤而已,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