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的闭了闭眼又睁开,眼中透着令人心惊的深刻执拗,低声不断喃喃自语,“她不可能死的……”
大小姐怎么可能死呢……
这声音虚幻叫人听不真切,更多的是不愿接受现实的自我欺骗。
不过这时候没人关注这是真是假,巨大的愤怒过后是令人窒息的深刻痛苦,君祁喉咙发干发涩,眼眶一下子变得通红,他用力握紧了拳,却知道就算把人打死也依旧无济于事。
巨大的悲伤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晕眩,他踉跄着转身,没在理会那仿佛得了失心疯了般的谌清禾,一步步来到顾念床前。
盛淮神色冷凝,只有眸中浓郁到化不开的幽深昭示着他心中的不平静。
此时他正伸出双手握紧了顾念的细白手指,上上下下不断揉搓试图让她恢复一点人的热度。
整个实验室内气氛压抑凝滞,君祁看着沉默的仿若没事人似的盛淮,惨笑一声。
他动了动干涩的喉,艰涩道:“你还真是幸运。”
“她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从来只有你。”
“你却不屑一顾。”
只有这样,才能在她死的时候还能这么平静淡然吧。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盛淮也听得懂他是什么意思。
他手上动作僵了一瞬。
喜欢吗?
不,他爱她。
不是天崩地裂才叫爱,而谁又知道他内心没有被折磨、没有痛苦?他只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痛苦。
从前那个冷漠不屑一顾的他,早就不配得到那样纯粹的喜欢和爱意了。
现在的他,该做的是赎罪。
不知道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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