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一声，林寒的心脏一紧，手猛地一松。

他瞪大眼睛，像是刚刚清醒一般。

我……我在做什么？

“林寒，你在做什么？你想杀人吗？一个无辜的人吗？”

“不，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太气了……”

“你没有吗？你刚刚差一点就杀死了他，可那个人只是拿了钱被人指使的，他不是导致你悲惨的人，你就要杀了这个人吗？”

“林寒，你太让人失望了！”

“我……我没有，我没有要杀他，我……”

林寒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捂着自己的脑子，脑海似乎有好几道声音，一再冲撞着他的神经。

“不，你该杀了他！他要打你，你应该反击回去！你现在已经有能力反击了不是吗？杀了他，只要你杀了他就没人敢在欺负你了！”

“杀了……他？”

“是啊！杀了这些人！杀了李若水，那个贱女人害死了娘亲，杀了林昌，那个人渣不配当父亲，还有林召，张婶，蒙昧！这群人都该死！还有李家的人！”

“你的母亲也是李家的人，她是李若水的妹妹，可那个女人都做了什么！她抢了娘亲的婚约！抢了娘亲的丈夫，还害死了娘亲！”

“杀了这些人！林寒，杀了这些人，你就自由了，你就再也不会被欺负了！”

冷汗浸湿了后背，林寒的脸色阴沉，脑子里的声音带着某种蛊惑力。

“不……能……”

心里残存的理智和脑海里的声音对抗着，痛苦的让他快要发疯。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那道声音突然变成一道他无比熟悉的声音，林寒的脸色陡然间变得苍白无比，双眼赤红，一把抓起身边的一人，手中凝聚内力，狠狠地一拳砸去！

那人瞬间倒地吐血，脸色惨白，气息奄奄。

“林寒！”

“林寒你在做什么！”

身后响起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下一秒，林寒的后颈一痛，彻底失去了意识！

蒙昧脸色黑沉，身边跟着的是他原本打算带来护着林寒的部下。

“军……军师……现在怎么办？”

男人皱着眉，看着晕倒的林寒和这一片狼藉：“小公子似乎根本不需要我的照顾。”

蒙昧脸色也不是很好：“将军说的没错，林寒确实需要管教！”

蒙昧身边这人，名为王冲，本是林昌喊来看住林寒的，可蒙昧却觉得林寒性子好，还担心他会受欺负，所以带着王冲来，却打算让他护着林寒。

一路赶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一幕！

“那我们，直接回去吗？军师。”

“不……”

蒙昧的眼里有明晃晃的失望：“或许我们从来没有认清过林寒，但……作为一个将士，无论如何也不该将拳头挥向子民。”

“所以，你在这好好看着他，按照将军的命令，必要的时候，你出手教训，再不行，就按照军法伺候！”

蒙昧的眼神一厉，王冲行了一个军礼：“是，军师。”

就在两人谈论时，没人意识到林寒的眼角，居然落下了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