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暖暖试图拉住陈默，却哪里还来得及。

就在陈默以为他这次追求已失败时，文暖暖却终于用鼻腔，发出了个几乎微不可闻，但在陈默那变态乐感中清晰无比的颤抖鼻音：“嗯、嗯……”

文暖暖身体轻轻一颤，她抬起烧到通红的俏脸，飞快的瞄了无比期待着她答案的陈默一眼，然后又迅速深深勾垂下头，好半天都一言未发。

刘婆婆被勾引起了往日的记忆，她骄傲的四十五度角仰着头，被路灯映到一片昏黄的爬满鱼尾纹双眸里，慢慢的全都是对峥嵘往昔的美好回忆。

陈默合拢了五指，将文暖暖柔弱的小手护住。

文暖暖完全不觉得陈默这是幼稚，因为她能够清楚感觉到陈默对她的深情。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在走进单元楼大门时，文暖暖如是对陈默说道。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呀！”

陈默用坚定无比的语气对文暖暖说。

……

头发白了

文暖暖真的好想把刚才的歌录出来，这样以后她就能听着这首歌入睡了。

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虽然这首歌，完全没有什么高音，甚至连唱法都很像朗诵，可也许是因为太契合文暖暖此刻心绪的缘故，她竟做到直直盯着陈默且眼睛眨都没眨。

陈默看着在他面前卸下心防，显露出了无助模样的文暖暖，也不等暖暖回答他就开始轻声歌唱——

当你老了

文暖暖说，她的声音里透着隐隐约约的彷徨。

文暖暖说，她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可即使心中无比清楚，可陈默依然用温柔的方式，给了文暖暖自由选择的机会。

“我奶奶，一辈子过的很苦，在我爸爸才三岁的时候，我爷爷就出了事故去世了。那时候，好多人劝我奶奶改嫁，我奶奶年轻时候超漂亮的，可奶奶她却拒绝了所有人的劝说和追求，独自咬着牙含辛茹菇把我爸爸拉扯大，做小生意供我爸读书、存钱给我爸爸买房子、早早为我爸爸挑选了我妈，然后又从小照顾我……你不知道的陈默，其实我爸爸那个人真的很烂，是他拖累了妈妈还拖累了奶奶，所以我从小就经常在想、在想我要是长大了的话，就一定要让奶奶过上好日子，可是直到现在……”

“什么？”

昏黄的路灯下，刘婆婆兴致勃勃的玩着社区里的健身器材，陈默和文暖暖站在两边小心看护着。

“没问题！”

灯火昏黄不定

而文暖暖几乎是在下意识里，就将自己的小手儿放在了陈默的大手之中，甚至当她从音乐带来的感动于迷醉中醒来，终于发觉自己竟做出了如此大胆之事时，她的心中也仅是迟疑了那么一瞬，便什么都没有做的默认陈默牵着她手这事实。

其实陈默心中很清楚，在这种时候用更霸气的强硬语气，会让对他已然心许之的文暖暖会更有效，会更能够趁热打铁的将关系确立下来。

“奶奶，我们回家！”

陈默反问道。

小区内的路灯光芒虽昏黄，可已经足够让文暖暖看清楚陈默那挤眉弄眼的模样，这让她忍不住就噗嗤笑出了声来。

当最后一丝声音，被陈默用声带震颤而出，他自然而然的向文暖暖伸出了右手。

……

然后，陈默就乐极生悲，一脚踩歪的从下盘不稳的三人漫步机上跌落，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好悬没把屁股摔成了四瓣儿。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噗嗤——”

“奶奶，这次真不是！其实、其实是我想学奶奶的健步如飞来着，可惜我这个小年轻，功力比奶奶您差了几十年啊，所以……我就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