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若蚊蝇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沈知言顿了顿，极力掩去几分眉目间的戾气，这才回头，但声音里掩藏着的怒气跟沙哑还是清晰可闻，“怎么了？”

“哥哥，你别跟爸爸吵架....”

沈昭昭看着眼前的沈知言，眼神里尽是担忧。

在她的记忆里，哥哥跟爸爸的关系从小就很僵，每次两人只要同处一个空间，就必定会吵架。

不过....大多数时候是哥哥更加看不惯爸爸而已。

听到沈昭昭的话，又看向那双清澈至极的眸子，沈知言压抑住心底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意，硬是放柔了语气，“嗯，我知道，你先上去，明早我送你回学校。”

“....好吧，那我先上去了，哥哥，你跟爸爸也早点休息。”说完，又偏头对着沙发上的沈正德说了句，“爸爸，晚安。”

但...沈正德依旧没什么反应，甚至眉目间都染上了几分嫌恶。

见此，沈昭昭表情瞬间僵在脸上，眼里尽是不解，就在她实在受不了欲要开口询问之际，脑袋突然被一只大手覆上，耳边也传来轻柔至极的声音。

“乖，你先上楼休息，哥哥跟...他还有事要说。”

“....好吧。”

沈昭昭垂下头，而后又看了眼沈正德，这才朝着不远处的楼梯走去，即使不看正面，从背影都可以看得出小姑娘的委屈跟难过。

见此，沈知言的表情更加严寒，而后在那道娇小的背影终于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时，这才收回眼神转身望向对面的男人，声音冰冷刺骨，“书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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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说，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野...沈昭昭还是要留在沈家？还要我视如己出？还要我对外宣布我有两个亲生女儿，竹心只是因为身体不好一直被秘密养在乡下？”

“嗯。”

见那个让他既骄傲...又难以面对的儿子毫不犹豫应声，沈正德神色一沉，再也忍不住地将桌上的砚台砸向地面，“你糊涂了？她只是个占了你妹妹快二十年位置的野种！是她让你的亲妹妹在外面吃了快二十年的苦！是她心安理得地偷了原本属于你妹妹的人生！”

“你还帮她着想....你...你简直....”沈正德喘着粗气，看着眼前面色无动于衷的儿子，气得脖子青筋直冒。

而沈知言听到沈正德一口一个野种的叫，也终于变了脸色，他望向他，眼神摄人，“我再说一遍，她不是野种，这也不是她的错。”

“嗤，不是她的错？那她也堂而皇之地享受了这么多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奢靡生活，我沈家对她仁至义尽！”

“还有，”沈正德看着眼前气势丝毫不输于他的儿子，眼里既有骄傲也有一些别的说不出来的什么东西，“你这么为她着想，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亲妹妹会怎么想？她回来后会想看到这个占了她十九年人生的冒牌货吗？”

说完，看向面前沉默不语的人，沈正德又继续道，“竹心才是你的亲妹妹，你该为着想的对象也是她！而不是那个不知来历的野种！”